泪都掉下来。回身再骂海棠:“你衣服值什么,就是你这个人,又值什么!”海棠刚才被骂小娼妇,这又被指着鼻子骂,不假思索把手指着自己的紫藤一推:“你才是小娼妇,你娘是老娼妇,生下你这小娼妇下来。”
这里正在闹,绿管去领东西路过看到,提声骂紫藤:“欠打的东西,在这里闹什么!”这话只是说紫藤,海棠多了心,红着脸高声回绿管道:“说话说清楚些,是她先上来骂人的。”紫藤抱着猫哭着到绿管身边跪下,一面哭一面把话说出来:“……分明看到她打猫,我过去问她,她倒来骂我。”再把手里的猫给绿管看:“虽然没有伤到,毛伤了一片。要是姑娘问,这可怎么回?”
海棠也抱着猫过来给绿管看:“既然她抱着猫,为什么不好好看着。跑来把姨娘这一只勾出来玩,才洗干净弄得一身脏。要是姨娘问起来,我可怎么回?”
绿管看她盛气上来,没有心思和她争论,只是冷笑一下,伸手揪住紫藤耳朵,提着她回房去。边走边骂:“不长眼睛的东西,你不好好当差,还要怪别人。”
海棠又听得汗毛都绷起来,她不敢回绿管的话,等到绿管去远了,才喃喃骂道:“你娘才不长眼睛呢。”说过抱着玉雪回去,重新给她洗一回。看看陈姨娘午睡未醒,刚才的事情,海棠就先没有回。
绿管把紫藤提回院外才松手,喝骂她不许哭:“重新洗干净!姑娘在睡呢,不要吵到才是。这猫再跑出去,就把你送到管事妈妈那里打去。”紫藤擦着眼泪进来,重新给下山将军洗干净。红笺听绿管说过,便道:“小丫头都淘气,看着姑娘宽厚不理论,抱只猫也不放心上。让她廊下跪着去,换个人来洗猫。”
真姐儿午睡起来,她在最深处的院子里,并没有看到紫藤跪在最外面。红笺和绿管商议过,觉得海棠这丫头也尖刺。这事儿,只能晚上回王爷。要是姑娘不问,为着不添气,还是不说的好。
睡起来的真姐儿果然没有问猫,她窗下看了一会儿书,拿起针指来做。想赵赦虽然不答应妹妹们亲事,在她们来住时,也是招待有加。真姐儿做的,又是赵赦的一件东西。
正做着,虎将军带着一群猫进来,威风凛凛地跳到真姐儿身边,歪着脑袋“喵喵”两声。真姐儿被逗乐,放下针指就逗它。
赵赦从外面进来,一进院子看到紫藤跪着,只看一看没有问,先来看真姐儿是喜欢的,也觉得安慰:“喜欢就好,怕你又要难过。几时想了,再请来吧。”
这样的关心,真姐儿下榻谢过。再来请赵赦一起看猫,一只一只数过来:“咦,下山将军哪里去了?”红笺绿管这才不瞒着,跪下来把话回了:“……因此罚紫藤跪着呢。”再把下山将军送进来,身上没有血迹,却是皮毛擦伤一块,蔫蔫得显得不中看。
听说是陈姨娘,真姐儿就不说话。等红笺绿管说过,忙对赵赦陪笑:“猫儿打架,是常有的事情,表哥不用问才是。”伸手接过下山将军,手抚到它痛处,下山将军痛叫一声,下榻就跑开。小丫头们跟在后面,这才重新抓了来。
爱宠物的人都可以明白真姐儿此时心情,宠物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真姐儿轻咬嘴唇,让小丫头们慢些:“别再碰到它痛的地方。”这样重新抱过来,放在身边慢慢抚着,下山将军才好一些。
赵赦看到这里,对红笺道:“把人带来。”真姐儿对他瞅瞅,脸上已经沉下来。不愿意把事情弄大的真姐儿刚一开口:“表哥,不必……”赵赦立即道:“闭嘴!”真姐儿垂下头抚猫,过一会儿,带着可怜的神气再辩解两句:“猫儿打架……”说到这里,看到赵赦神色,只能再次垂下头来。
和不少人一样,真姐儿也犯了一个毛病。她此时只想着,表哥要发作,和陈姨娘关系就更僵。上一次为陈姨娘贸然来敬酒,红笺绿管把她喝退。真姐儿有时想想,赵赦这规矩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这种时候,真姐儿也忘了,赵赦其人,是说一不二的。
陈姨娘听唤,急忙换了衣服过来。海棠和珍珠陪着过来,进到真姐儿院中,大家心里醋意一起上来。姑娘这院子,可谓是百花齐放,怪石珍阁。最外面一进还有三间房子,冒出来热气腾腾。珍珠拉一拉海棠,姑娘这里,是自己做饭。她这一个月,要多少钱才足够花?
今天可巧,施姨娘和水姨娘一起,带着韦姨娘来拜真姐儿。这是赵赦上一次去韦姨娘处,韦姨娘婉转表达过,不去给姑娘请安,让人知道,要说她不知礼节。赵赦答应下来,让施姨娘和水姨娘带着她一起来,恰好是今天过来,因为打听到客人们上午离去,韦姨娘一天也不想再等,求着施姨娘和水姨娘这就过来。
来到见王爷在,姨娘们都大喜过望。见赵赦不喜欢,真姐儿又强打笑容。三个人还没有弄明白,陈姨娘就进来了。
在院外看过,已经是羡慕。来到房中,陈姨娘难免要瞄上一眼。这随便一瞄才发现,自己院子虽然比家里好,和这里相比,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姐儿坐在青玉小桌子旁,家常穿的,就是一件流彩飞花碧色罗衫,搭在小桌子上的手腕,戴着两副镶宝石的镯子。宝石成色也罢了看不清,金镯子却是粗如手指,让人担心真姐儿那细白手腕,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