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悦只是掀开被子穿鞋,朝主屋的祠堂走去。
苍亟站在原地看着苏清悦。
看着她白天还坚称自己不曾害人,现在却一言不发跪在蒲团上。
心中没有半点高兴。
反而因为她的配合,隐隐有些恼怒。
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强压下不去细想。
只是冷着声吩咐丙寅和冬月:“从今日起,每天只给一个馒头和水,让她不至于饿死,别的就不用再管。”
丙寅和冬月闻言应声。
苍亟见自己这般吩咐,跪在那里的身子都未曾动一下,心底的烦闷更甚。
不愿承认这些烦闷是因为她的妥协造成的。
冷着脸大步离开了祠堂。
因为有苍亟的吩咐,竹林小苑的下人自是不会再给苏清悦任何吃的。
除了一个冷冰冰的馒头和水,再没有任何东西。
苏清悦也不在乎,抓着馒头一口一口的嚼着,努力回想自己被苍亟拉着进来的路线。
想着自进门开始到祠堂这一路上遇到的人,似乎都是战场上出来的将士。
即便穿着普通侍卫的衣裳,可身上那种杀伐的气息却是无法掩盖。
她眼下身子虚弱成这个样子,想要从这些人手上逃走怕是不可能的。
跪在蒲团上直到天黑,丙寅和冬月这才离开。
瞧着丙寅跟冬月离开,苏清悦不敢大意。
知道他们没守在祠堂门口,只是因为她现在可以不用跪了。
并不代表这两个人真的离开了祠堂。
站在祠堂门口,看着空寂的院子。
苏清悦眼中的神色越发低沉。
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如果一直被困在这后院之中,她连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报仇。
而且平安还在外面,她必须找机会出去,先找到平安,确认他的安全。
心中记挂着平安,抓着门框的手也越发用力。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苏清悦只觉得藏在骨子里的寒毒也隐隐有些要发作的样子。
回想起昨晚寒毒发作的痛楚,忍不住身子开始发抖。
当初在战场上,即便是中箭受伤,她也不曾皱一皱眉。
可一想到那蚀骨的寒毒,她从心底开始害怕。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折磨,不比当初景仁宫被活活烧死的剧痛差多少。
担心承受自己会承受不住寒毒的侵蚀。
刚准备坐到床上去运转功法抵御寒毒。
就听着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顿时心生警惕,生怕是苍亟,还要重复之前的凌辱。
天邑推门进来,看着苏清悦满眼恐惧的缩在床脚。
心似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王妃是我。”
见着是天邑,苏清悦眸中的神色这才松了几分。
天邑与她是有恩的。
她向来记着别人的好,即便天邑是苍亟的人,可他有恩于自己,自己应该知恩。
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是苍亟让你过来的?”
天邑闻言应了一声:“王爷让我拿点东西给你。”
说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这碗药不能解毒,却可以帮王妃暂时抵御一下体内的寒毒。”
苏清悦闻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是怕我死了吗?”
“想来也是,若我死了,他没人折磨,岂不是无趣的很。”
天邑见状嘴唇微动,看着黑乎乎的药汁,不忍的皱了皱眉。
“王妃也可以不喝,以我现在的功力,帮王妃暂时压制寒毒也不是不可。”
苏清悦闻言看着天邑很是真诚的说了声:“谢谢,我不想连累你。”
说着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桌边端起拿碗药一饮而尽。
苦涩在心中蔓延,比起她遭受的一切,这点苦还真算不了什么。
看着苏清悦眼中的决绝,天邑眼中神色微微颤了颤。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包糕点放在桌上。
看着天邑的动作,苏清悦知道天邑的好意,顿时双眼微润:“谢谢。”
闻言天邑放下纸包,将桌上的药碗收拾好,声音很轻不只是感叹还是安慰:“喝了也好,至少这半个月不用再担心寒毒发作了。”
说完提着食盒离开。
苏清悦闻言打开还带着温热的纸包。
看着里面的栗子糕,鼻尖酸的很。
“半个月,不够呢,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我得活下去。”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温热的栗子糕塞进嘴里。
前院苍亟站在书房,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
见天邑进来冷声问了句:“她喝了?”
天邑闻言恭敬应声:“喝了。”
随后看着苍亟,心中犹豫。
却是被苍亟看在眼中:“你想说什么。”
见苍亟看穿自己的心思,天邑只能开口:“王爷既然不想苏大小姐死,为何不让齐医倌解了她身上的寒毒。用这种药只是短暂的压制了毒性,可一旦药效过了之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