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昨天凌晨外出探访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楣听到母亲的话时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皮蛋瘦肉粥,虽然只是三天没有吃到,却恍若隔世。听到母亲的话,她愣住了,手中的汤匙也不由自主地落到粥碗中。
“怎么...又外出探访了。”
楣明明心中还有些不满(甚至还想和徐秉物理理论一下),如今却不经意间惴惴不安。
“谁知道呢?”冉夫人自己斟了杯早茶,往日这些工作都是交给丫鬟做的。
“要去多久。”
“少说半个月。”冉夫人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楣有些猝不及防。
明明母亲是那种离开父亲一步都会担心地多看两眼的人。为什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楣轻轻叹了口气。她用汤匙柄敲击着碗沿,口中喃喃。
“半个月...半个月...”自从徐秉来苍蓝城上任后,便不再像过去那样游历,而是着手于谒州地界的事务,而且,徐秉出门时,必定带上徐楣,为的是让她长长见识,除了钟家村那次“天谴”。父亲对楣说,钟家村有太多人失去了归宿,有太多人只剩孤影自怜,场合很严肃,需公事公办,才好不容易说服了楣不同去。
而现在,楣计算着日子,钟家村的重建计划已经竣工了,又是什么事让父亲如此匆忙地离开了呢?
“楣儿。”冉夫人拄着下巴,放下端庄的尊容,换上少女般朦胧好奇的神情。
“你和那个小霙,发展到哪一步啦?”
楣的脸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柿子,她回想起昨天冲动的举措...以及嘴角拉丝的回味...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亲,您说什么呢?”楣赌气地转过身,抱着胳膊。
冉夫人悄悄溜到楣身后。
“难不成...还有我没看到的部分?”
“不是您想的那样啦!”楣歇斯里地地大叫。“父亲知道了...肯定会...”
徐府有一道不成文的规矩,除了徐秉外,任何人不准大声喧哗。当然,冉夫人一向矜持端庄,这条规矩就是来规范楣的行径的。
平日里她也没少破规,若失见到什么新奇玩意,或是有了奇妙的想法,她都会在院中大呼小叫地“发泄”(只限于徐府内,在徐府外寡言少语)。
此时等待她的就是徐秉的戒尺,以及丫鬟泓心——被徐秉“钦点”教导楣日常起居的丫鬟。
但今天,她也没说话。
冉夫人将手靠放在楣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
“其实,我们尊重你的选择,楣儿,无论你对小霙有什么样的想法,朋友也好,姐妹也罢,亦或是更多的感情需求,只要不祸害苍生,我们都不会过多干预,母亲我也曾有和你一样的家境,但是,家人并不在意我的想法,他们只想着把我培养成贵族大小姐,像花瓶般为家族增光添彩,但那样的生活,很压抑,很无趣。所以,楣儿,我们尊重你,尊重你的选择。但昨天小霙对你的劝导也要听进去,给你的自由并不是无限的,在接替你父亲事业的道路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楣点了点头。
“对了,昨天小霙好像有些疲惫,她腿上有伤,是吧。我见她出门时走路都有些困难,这样,你带上些活血化瘀的医药,亲自探望探望她,礼尚往来,乃大家风范。”
楣有些惊讶,母亲竟然如此宽容...她立刻换好衣服,收拾好该带的医药,顺手拿上忘了哪年生日父亲送她的一块长方形玉坠。
好像是护身符什么的,楣记不太清了,但既然霙送了她银簪,她也要送霙有自己心意的礼物。
临走时,她想起霙摆脱调查的事,貌似还有几张手稿落在了书房里,楣刚走到门口,冉夫人趋步上前拦在楣面前。
“怎么了,母亲...”楣发现冉夫人脸上有些不自然。
“楣...楣儿呀,要去书房吗?”
“嗯呢,有些书稿忘记拿了。”
“那...我替你拿吧。”
“诶?”楣有些不解,毕竟母亲答应了她准许让她继续帮助霙。
“这...因为...虽然说允许你帮助小霙了,但是书房不能让你随便进...万一你翻乱弄丢了什么重要的文书,后果不堪设想。”
说的也是,楣谢过母亲,在门外等候。
屋中格外安静,以往的时候,泓心会在某个房间专心致志地洒扫,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同楣不分主仆地做游戏,交心聊天,亦或者在楣作出不雅举措时(比如挖鼻孔抹在桌子下面)故作严厉指责她。
可今天,泓心没出一点声音。
“是不是睡过了?”楣走到泓心的房间,窗帘拉开,阳光洒入一如既往干净整洁的屋内。
泓心是个很讲究的女孩子,细心又体贴,徐秉正是看上了她这点,才安排她亲自照料徐楣。
这是,冉夫人也拿来了楣所述的书稿,楣接过书稿,发现它们有些皱皱巴巴的。
“母亲,泓心是请假回家了么?”楣边看书稿边问。
“她被辞退了。”冉夫人淡淡地说。
“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