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弋边跑边向后张望,他深知自己没有逃出楣的掌心。自己设了很多陷阱,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置她于死地,甚至连自己突发冷箭都能用手握住,刚才的火药也未能杀死她,看来王亦蓁说的没错,自己的确不是楣的对手,楣是不可能放自己走的。
倘若就这么进行追逐游戏,自己早晚会没命,但是呢...
郭弋攥住拳头,雨水混着其他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为了这一天,他等待了整整三年,为的就是,把他所失去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城墙边,望着泥泞的路,郭弋知道楣大约还有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他把头巾摘下,扔在墙边,然后潇洒的翻越城墙。郭弋知道,楣一定会顺着头巾的线索追上他。
“因为这一切都早已被我预料到了。”郭弋冷笑着。
“不妨给你的猫鼠游戏加点难度吧,让我们猜猜谁是猫,谁又是鼠?”
楣记得郭弋是往城门方向逃窜的,但因为刚才的事耽搁了些时间,加上右臂上的伤口淋了雨,行动不大方便,她失去了目标。
“啧,这雨。该死...”
楣停下脚步,撸起袖子查看伤口,竹子周围的皮肉已有些肿胀。
“不能再拖下去了。”楣咬紧牙关。
“是时候速战速决了。”
楣继续向前跑,左右张望搜寻郭弋经过的蛛丝马迹。忽然,楣听见瓦片碰撞的声音,楣的脚步戛然而止,左脚悬在半空,屏息凝神。
几秒的沉寂后,右前方的房屋屋顶又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楣似乎看见房顶有黑影晃动,她踩住台阶一跳,左手擎住斗拱,向上一翻身,落在声音来源的后方,出乎她意料的是,楣并没有听见郭弋惊慌失措的惨叫。
“喵~”房顶上的黑猫受了惊吓,大叫一声跳到了地上,它抬起头,朝着楣的方向弓起身子,琥珀色的瞳孔紧盯着楣,喉底传出“咕噜”的声音。
“看来你不太欢迎我的造访呀。”
楣抱着赶尽杀绝的心态,将剑刃对准了黑猫琥珀色的瞳孔,黑猫却没有理睬楣的动作,沿着路径直地蹿走了。
“诶你等...唉...”
楣的心中有几分失落,正琢磨如何追上郭弋,却又听见了一声——
“喵~”
她回过头,望向黑猫逃窜的方向,夜幕中,明亮的琥珀色微微闪烁。
这只猫...是在指引我吗?
楣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黑猫身手敏捷,楣跟丢了两三次,黑猫都会在前面静静等着,虽然楣听说过万物皆有灵,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黑猫的意图。难道是郭弋特地控制的黑猫带她一步步走到圈套中。
楣仔细观察周围,并没有行人的痕迹,纵使是这样,楣也有把握从郭弋的“小把戏”中全身而退。
黑猫在城墙边停下脚步,它叼起浸泡在墙角多时的紫色头巾,跑到楣跟前,楣俯下身接过头巾,她不会看错,这就是郭弋的头巾,城墙墙面上有模糊的鞋印,缝隙中的青苔也有踩踏过的痕迹。
“没想到你会帮我找到那个人的足迹呀。”楣诡笑地看向黑猫,黑猫也紧盯着楣。
“既然能指路,我想你是通人性的,通人性的话,我说的话你也能听懂吧,那么,是谁让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呢?是头巾的主人么?这是他的圈套吗?”
黑猫不解地侧着头。它的目光聚焦在楣衣襟右侧。
“喵?”
楣抬起左手,透明的剑刃直至琥珀色的闪烁。
“既然你不说,那只能委屈你了哦,毕竟一直看女孩子下半身的猫也很肮脏呢。”
楣挥剑一刹,黑猫猛然跃向楣的衣襟,楣调转剑刃,与黑猫的右后腿“擦肩而过”
“喵呜~~”黑猫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很快翻身站起,一瘸一拐地反向蹿入某一条街巷中。
黑猫似乎是撞了楣一下,楣发现孟当口中的那块玉珠被黑猫撞落在地,便拾了起来。不解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小身影隐匿在雨幕中,心中忽然有些空寥感。
又是略感熟悉的画面,自己曾几何时遇见过这只黑猫,追寻过黑猫的脚步,又去寻找了谁。
为什么,感觉逃走的是我呢?
楣很快回过神,现在没有时间让她走神了,当务之急是追上郭弋。
楣翻过城墙,城外泥泞的土路上留下一列凹陷的足迹。楣沿着足迹追寻,偏离了大道,追至城旁的瓜田中,田中的瓜大多已成熟,静静地躺在交错的瓜秧之间。
这些瓜秧真碍事呢,楣在跨过的同时,不忘了挑动瓜秧上缠绕的细线,一把刀顺势从侧面飞过,深深地扎入一旁的西瓜中。
“无聊的把戏只会让我更确信这是你曾经走过的地方,不过是在暴露你的行踪罢了。”
她继续向前跑着,渐渐瓜田被成堆的麦子取代,楣记得这是打麦场,麦子堆成小山,旁边还间或立着几个防鸟的稻草人。楣察觉到其中一个稻草人有些异样,她缓缓走到稻草人旁边,伸手触碰到它身上半干的稻草。
显然,这个稻草人是刚刚立起来的,熟悉的硫磺味涌来,楣快速闪开身子,却发现稻草人并未如期爆炸。与此同时,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