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二天黎雪义是自然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早上九点半了。
夏季的雪原,桑格达居住的地方还没有堆雪,但是足够寒冷干燥。
黎雪义每吸一口气都会觉得自己的鼻腔寒冷,咽喉干旱,几乎都能感受到吸入鼻腔的那股颗粒感。
真够难受的。
黎雪义这个状态下根本不想开口说话。
她下床穿好外套,喝了好几口保温杯里面的暖水,门口被敲了敲。
黎雪义打开房门,门外露出张子华的脸。
“你醒了?我们听到你里面的动静,想着你应该醒了,所以过来叫你。”张子华说。
黎雪义点点头,嘶哑着喉咙,一开始自己听着这个声音都能被自己吓一跳:“有点感冒了,不想说话。”
张子华理解。
黎雪义之后又在屋子里简单吃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面包,拿着相机跟张子华和谷川金出门了。
雪原上的荒草和深色的沙土遍地都是,远处还能看到起伏不定的原野边际,凸起嶙峋的岩石和几颗孤零零的树。
屋子斜前方那三个黑色大笼子还在。
屋子外除了这两只藏獒以外,桑格达和余清韵几人都不见踪影。
黎雪义看了看余清韵和桑格达两个紧闭房门的屋子一眼。
可能一早就外出了,也有可能还没起床。
有两个笼子里关着巨型藏獒,也许是因为熟悉了他们几人的气息,还有昨晚的激烈嚎叫和通宵守夜的缘故,笼子里的藏獒们只是警觉地看了黎雪义他们三人一眼,领地意识极强的它们竟没有直接嚎叫这三个正在靠近他们的人。
“我们要直接过去查看吗?”黎雪义看着笼子里的两只藏獒。
巨型藏獒不是说着玩的,光是正常四肢着地的情况下都能达到人的大腿根部,跑动之间的上下起伏更是夸张,要是直接跃起来,比人还高。
战斗力极强,忠诚性极高,领地意识强。
黎雪义相信,
如果没有笼子的阻拦,这两只藏獒恐怕就不是简单地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咬死他们了。
但更让黎雪义恐怖的是张子华和谷川金。
没有理会黎雪义的疑问,两个人扛着各自的设备不断靠近着最中间那个倒在地上的空笼子。
看不见的寒风吹乱黎雪义的鬓发,发丝飞舞,糊到了脸颊和双眼。
她眯起眼睛,腾出一边手试图将胡乱纷飞的头发摆动到一边去。
随着眼睛眯起,视野受限,面前蓝天白云为底,张子华穿着灰蓝色的羽绒服,谷川金穿着墨绿色的羽绒服。
羽绒服肿胀肥大,遮住他们原来的体形,背影上只有一颗头颅挂在上面,不成人样。
“昨晚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你难道不想录成视频吗?”张子华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
黎雪义看不见他和谷川金的面部表情。
张子华和谷川金靠近了笼子,扛着摄像机,蹲下身子,把笼子里里外外,乃至周围草地的地上踪迹都拍的清清楚楚。
黎雪义总感觉面前这一切有点不对劲。
她拿着摄像机下意识朝着张子华和谷川金方向迈了一步然后顿住。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对劲了。
张子华和谷川金面对这一切完全没有过恐惧感。
“扑哧”
顿住的脚踩在了深色泥土里,荒草覆盖在上,被鞋子一脚踩陷,发出了草根断截的清脆声。
黎雪义不再靠近张子华和谷川金。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张子华和谷川金突然不动了。
接着他们两个缓缓转身,还是那两张脸。
眼睛,鼻子,嘴唇,脸型。
全都一样。和黎雪义印象中他们的模样一致。
张子华和谷川金看着黎雪义,张口刚想要说点什么。
“吼呜”
旁边一个铁笼的藏獒突然起身发难,低声吼叫警告。
张子华和谷川金突然被惊吓,两个人拿着相机跌倒在一边。
“草,妈的。”张子华直接爆了粗口,颤颤巍巍捡起旁边的相机,赶紧远离藏獒,神色畏惧。
谷川金也反应过来,面色难看,拿过相机就跑到黎雪义旁边,接着很心疼地开始检查自己掉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相机。
黎雪义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挺正常的,是她想太多了。
他们一远离,刚在还在吼叫的藏獒重新卧下,头耷拉下来,鼻子时不时还喷出鼻息声,显露出不耐烦。
能忍受张子华和谷川金刚才在周围一段时间,算这两只藏獒脾气好了。
张子华和谷川金的相机都没事,两人也不敢再靠得那么近,索性拿着摄像机在周围拍摄。
黎雪义见他们这样,自己也开始拿着摄像机拍摄。
摄像头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倾斜倒地的漆黑笼子。
黎雪义之前还记得昨晚自己拿着摄像头,跟张子华,古川金两个大男人挤在门口争先录像时候看到的画面。
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女人穿着黑色冲锋衣,冲锋衣很大,但是风也很大,吹得冲锋衣衣角烈烈纷飞,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