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达站在自己门口边上。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高原雪山上的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政府从前几年开始就有大力扶贫, 专门把生活在高原雪山山区上的人们迁移到下面的县乡城镇上。
但是这个东西有许多要操作的地方,所以手续繁忙, 这几年正在陆陆续续把人们迁移出去。
村子里的人一户接一户的来到下面, 现在村子里还有两三户人家手续还在办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新年他和他母亲就会在新家里过年了。
雪原上的夜色不是如墨般浓稠漆黑的颜色, 而是像一股泛着深蓝色的光滑丝绸缎带。
这不是极光, 因为嘎拉贡八的地理位置并不允许出现极光。
这只是单纯的夜色不够黑。
不够黑的夜色往往不能完全遮盖住夜色下的一切行为,以前村子里人多的时候, 晚上还是能够出门的, 但也仅限于在村子里活动。
他见过狼群夜晚在远处觅食, 巨大的棕熊在雪原动物的遗体里埋头,大快朵颐。
小平房门前各都有一个灯,现在这束光线在头顶上打下。
桑格达的脸暴露在灯光中,独属于藏区原住民的长相,轮廓有点深邃,脸颊下有着两团阴影。
毛皮大衣紧紧裹住这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旷野的风穿过稀稀落落的杂草, 越过裸露在空气中的岩石,带来似人非人的“呜呜”声, 同时也带来了那股新鲜的腥味。
这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腥味浓重, 桑格达双手把持着自己的□□, 用力攥紧, 红色的手掌被抓得发白。
“都进屋别出来!”桑格达大吼。
这个情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或许是村子里的人渐渐少了, 没了人气, 那些野兽开始敢在夜晚对他们发起进攻了。
张子华, 谷川金和黎雪义却是先把相机拿出来, 直接对着四周录了一遍。
“我说,都进屋关门去,不要命了吗?”桑格达紧张地环顾四周,没有对张子华几人客气。
张子华几人被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关上了门,进入屋内。
他们当然也害怕了,但是现在出事的又不是他们,再说了,他们这是都没碰上那个野兽吗?
三人害怕之中也含着兴奋。
三人进屋以后,桑格达看了一眼直接站在空荡荡的笼子旁边的余清韵三人,没有说话。
这三人必定是有实力的,并不需要他来提醒。
村子里几个听到动静的男子都拿着□□出来,上前跟桑格达用当地的藏语说话交流。
余清韵反正也听不懂他们交谈的内容,索性在他们交谈的期间在周围查看现场。
她打开了特制的强光手电筒,调节成聚光模式,然后照射在地上。
强烈的光束让两个笼子里仍然存活的藏獒们又是一阵嚎叫。
桑格达跟其他村民聊完,村民拿着自己的□□离开了。
桑格达上来呵斥藏獒。
藏獒们吼了几声就不再叫唤,只是在余清韵靠近它们的时候低声警告。
余清韵看着地上的东西。
这里是居住地,地上更多的是泥土,然后才是野草。
这是雪原地带,泥土更多的呈现黑褐色。
余清韵脚下的这片土在反光。
这说明着土地上还有着液体。
余清韵蹲下身子,用手在泥土上轻轻划过,带起一点土壤。
除碰到泥土上的手只感觉到一阵冰冷湿滑。
手掌翻开向上,是红色的血液。
“这会不会是我家藏獒的血?”桑格达也跟着蹲下来,看着余清韵的手掌,脸上满是肉疼。
培养一只藏獒的成本也是很大的。
余清韵抿起嘴巴,没有直接告诉他这可能是人类的血液。
地上偶有野草冒出,想要找到藏獒掉落在地上的毛发极其困难。
余清韵转而观察起这个空荡荡的,倾倒在地上的笼子。
她需要判断这只消失的藏獒是自己撞开笼子逃出去的,还是从外面被什么东西掰弯铁笼,然后弄出去的。
这个很关键。
如果是自己撞笼子逃出去的,说明夜晚那个白色身影的目标不是藏獒,而是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如果是从外面被东西掰弯铁笼,那白色身影的目标应该就是藏獒了。
余清韵去看笼子。
这个笼子看来并不经常关着藏獒,里面的毛发并不是很多,从漆黑一体,反光的材质上看,还是新打造的。
应该是桑格达担心藏獒伤到客人,所以弄出的笼子。
笼子有一根根铁棍竖周围,现在这些个铁棍里有部分向外凸起。
余清韵并没有看到铁棍上出现不正常的弯曲。
应该是藏獒自己撞出去。
这么说,那个白色身影的目标直指人类了。
如果是这样,余清韵就要考虑这个白色身影是邪祟还是风霁月的搞的鬼了。
有人悄无声息的死亡被替换。
这看起来并不像风霁月的手笔。
至少余清韵觉得,以风霁月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