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在下经商，最在意的，便是一个‘信’字，话既然敢说出来，自然要拿出银子。
况且购买国债，是借贷给国家，朝廷总不至于赖掉我这区区五万两吧？还有利息可赚，何乐而不为呢？”
“好，好，若咱们安宋，人人都有先生这般觉悟，何愁国家不富强？先生，请茶。”
“大人太客气了，国事要紧，可否现在办理国债交接？”
有人主动送钱帮自己完成指标，元开林自然不会推脱，笑呵呵的喊来钱粮师爷，让原利川下去办理手续。
今天注定是元开林的幸运日，原利川刚走，九霄商会的一个掌柜便找了过来。
两人商谈没多久，元开林便急匆匆从自己的签押房走出来，路上正好遇到了要回去的原利川。
看元开林脚步匆匆，原利川好奇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别提了，志凌商会太嚣张了，竟然动了火炮！我这就去找总督大人，失陪了。”
安宋律法有明文规定，民间禁止持有火器。
这一条从未被彻底落实，动用火器的案例各地都有，可用火炮，还是头一次。
想到这里，原利川眉头紧皱。
走到自己马车旁，护卫问道：“老爷，咱们回府么？”
“不，去海边！”
“海边？海边哪里？”
“先去海边，之后跟着炮声走。”原利川冷冷的说道。
之前听陆家小姐说起志凌商会的跋扈，他还没完全相信，今日自己便要眼见为实，亲眼看看，那些周人是如何跋扈。
护卫是原利川的绝对心腹，明知道有危险也没多言，待原利川上了马车后，一扬马鞭，驾车离去。
此时海边风起云涌，叶天炮轰神像的事情，早就传扬开来。
可这一次，渔民们都保持了沉默。
人家连大炮都有，自己跑过去阻止，那不是找死么？
心中暗骂周人胡作非为，惹怒了海神会让自己背锅的同时，越来越多的渔民心中出现了疑惑。
不是说海神无比灵验么？怎么神像一个接着一个被轰碎，也没见海神降下神罚。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海神”不是不想降罪，而是无法降罪。
蛊师在民间是威风丧胆的存在，可在国家机器面前，蛊师那些小手段，根本不够看的。
之前叶天严防死守，便让他们没了下黑手的机会，如今叶天身边有五百多手持火器的官兵层层保护，他们的蛊虫更没了作用。
就算杀了几十个士兵，也伤不到叶天分毫，传扬出去，百姓会怎么想？
海神不敢降罪下令的叶天，只敢对付动手的普通人，难道海神还欺软怕硬不成？
“事到如今，陆崇团，你怎么说？”
听到园圣仙的话，陆崇团心中不由一紧。
面前这位可是能杀人于无形的大佬，稍有不如意，他的手都不用抬，自己就要当场暴毙，死的不明不白。
叶天周到的防御，让蛊师毫无办法，是陆崇团抖机灵，提出绑架何家三少，让叶天慌乱之下，露出破绽。
结果绑架没成，反倒激怒了叶天，他现在到处炮轰神像，就是在打园圣仙这个幕后大boss的脸。
神像每摧毁一个，海神的威严便跌落一分，若不做点什么，他多年来苦心编撰出的海神就要被打落凡尘。
渔民们若不再惧怕海神，他拿什么控制渔民？
要不是估计陆崇团的身份，还不想和陆家撕破脸，他早就动手了。
“仙师，一起都在掌控之中！”
“掌控之中？呵呵，好，你说说，也让老夫长长见识，看看你是如何掌控局势的，若搞砸了，休怪老夫不念与你父亲的故交。”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陆崇团一脸恭敬道：“仙师放心，志凌商会如今看似风头无两，不过是困兽之斗，最后的疯狂罢了。
如今志凌商会人手太多，依靠‘海神’的力量，已经制不住他了，只有动用武力，将他们彻底打服。”
园圣仙自然明白，所谓“海神的力量”，便是使用蛊术，伪装成“神罚”恐吓百姓。
“志凌商会早已触怒海神，海神若不降罪，渔民们岂不会胡思乱想？”
“敢问仙师，渔民为何愿意祭祀海神？愿意服从海神神旨？”
园圣仙冷哼一声，一脸不屑道：“渔民愚昧无知，不懂什么大道理，他们如此，无非是出于惧怕。”
“真是如此，海神降罪会杀了他们，动了刀兵，同样能杀了他们，所以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只要除掉志凌商会那些人，就能继续威慑渔民。”
对于陆崇团的提议，园圣仙当即否决，“不行，要杀人可以，可必须是神罚！”
他花费十余年的时间，不知杀了多少人，损耗多少辛苦豢养出来的蛊虫，耗费了多少药材施展“神迹”，才让渔民们对海神深信不疑。
自己投入太大了，绝不能让海神丢了神圣光环，况且其他蛊师早已窥觊自己的领地，若海神失了神威，其他蛊师造出什么其他神明，自己如何是好？
陆崇团也没料到园圣仙会如此固执，思索片刻，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