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之前你的马车只是被剐蹭,可我案情重演之后,却撞上了你的马车,明显有问题。”
“可,可能是滑车的时候出现了偏移,你那个什么重演,也不一定就百分百重演。”
“没错,我们再来一次,这么多人看着,不查也就算了,要查就要查个明明白白。”
说完叶天推着独轮车再次前进。
“砰”的一声,独轮车速度不快,可这次叶天用了更大的力气,独轮车和马车都撞出了一片碎屑,看的李程眼角不断抽搐。
“奇怪了,可能角度还是不对,我再来一次。”
“别,别来了!”
“别来?还没查明白案情,你说别来就别来,难不成你想让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玩呀?”
别说傅召云和叶天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周围只有普通百姓,认输这么多,李程也不敢说大家陪着自己玩。
叶天也不给李程说话的机会,推着独轮车,对着马车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更大的撞击声后,木制独轮车终于承受不住变形了,李程心爱的马车也被装出了一个窟窿,更有好几块玻璃被震碎。
玻璃在南大陆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可也不是廉价货,再说马车上的玻璃是原厂出产,想要重新配置比市面上的普通玻璃厚的多,还烧纸出了特有的花纹和色彩,价格自然也被普通玻璃贵多了。
马车上还有能工巧匠手工雕刻出来的花纹,想要修复更是一大笔钱,反倒是被被撞坏的那么一大片车漆,成了修理中花钱最少的项目。
叶天许诺的四十个银元,都不够修理马车的。
“哎呀,这独轮车质量也太不好了,木闰宏,你去买三辆过来,咱们继续案情重演,今天非要把这案子查的明明白白不可。”
一听这话,李程差点被吓晕过去,三辆独轮车?那还不把自己的马车撞成一堆碎木头呀。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呀?”
李程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马车,一脸心疼的说道:“我花了大价钱买的马车,就是为了拉客赚钱,现在好了,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谁还做呀!我没饭吃了!”
“没饭吃?生计重要,还是公道重要?”叶天冷冰冰的问道。
“当然是生计重要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一碗饭么?”
“既然生计重要,马车被剐蹭之后,你为什么不去赚钱吃饭,反倒要一个公道?”
“我是为了讹……”
话还没说完,李程急忙闭嘴,心里话要说出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个公道,我现在就是给你公道,你还叽叽歪歪的?”
话音一落,木闰宏就推着一个独轮车跑了过来。
“东主,我买了一辆,你先用着,我再去买另外两辆。”
此时傅召云也看不下去了,质问道:“叶东主,你这么重演下去,马车恐怕都保不住了!”
“没事,只要证明是独轮车滑车导致的剐蹭,我赔李程一辆马车。”
“那要是不能证明呢。”李程心虚的问道。
“那就说明你故意讹诈,不把你送官府就不错了,你还想要赔偿呀?”
李程可怜巴巴的看向傅召云,可傅召云这时候也只能装鸵鸟。
讲武力,他这个江湖豪侠,在志凌商会东主面前屁也不是。
讲道理,自己一个习武之人,嘴皮子哪能比得过叶天这个商人。
也多亏傅召云不知道叶天的真实身份,要是知道叶天一个人在朝堂上对线大周饱读诗书的文官集团都能不落下风,恐怕早就被吓跑了。
久在街面上混,傅召云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他已经察觉到,人群之中,有十几个人右手一直按在腰间。
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带着火铳呢,傅召云已经看懂了叶天的眼神,自己真敢强行出头,那些人就会站出来。
在街面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脸面。
他先是收买混混,吃讲茶的时候不听何启德的劝解,现在又抓住机会在何启德面前“主持公道”,就是为了打何启德的脸。
脸被自己抽肿了,何启德在江湖上也就没了话语权。
可自己要是敢继续出头,叶天的护卫们用火铳逼着自己滚蛋,自己怎么办?
继续强出头,他们真的开枪打死自己,以官府的做派,事后志凌商会只需要花钱疏通,让开枪者顶下所有罪名,便了结了。
不敢出头,灰溜溜逃走,自己当场社死。
所以傅召云唯一的选择,就是装鸵鸟,不啃声。
“大家看好了,案情重演,第四次!”
“等一等!”
傅召云的态度已经明朗了,没了靠山,李程也彻底老实了,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惨不忍睹的马车。
“混账!你敢阻拦案情重演?”
“不,不,叶东主,我服了,求求你,别案情重演了,我承认,马车其实早就剐蹭了,我发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今天看到独轮车,就心生歹念,故意讹诈。”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惊呼,随之而来的便是谩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