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听“桐崖帮”，也都猜出了志凌商会到底想做什么生意，而没少拿桐崖帮孝敬的田和季脸上也露出笑容。
虽说没证据，可曹长伟只要咬死了，他就能扒下志凌商会一次皮来。
“曹长伟，好好说说吧。”
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走到叶天面前，仔细打量了两眼，曹长伟咧着嘴问道：“你就是志凌商会的东主呀？”
杨唯峰早就将金一鸣的详细资料送给叶天，他才能从金一鸣的过往下手，在最后时刻翻盘。
可面前的曹长伟，叶天除了知道他掌控了三十多艘小舢板，能在近海位置去海船附近接货之外，一无所知。
面对曹长伟的问题，叶天点了点头。
“你们志凌商会的药用假药材了？”
“真药假药，得病的人吃了能不知道么？”
“那你们的药，为啥便宜？”
听到这话，叶天笑道：“那是药，救命的东西，赚多少是多呀。”
“行，长得不赖，一表人才，好好干。”
被曹长伟拍了拍肩膀，叶天彻底懵逼了。
从来都是自己用这招勉励别人，今天竟然被别人勉励了？
已经办岔了一次的沈东辉催促道：“行了，赶快说吧，别耽误时间！”
“来，你过来。”
看曹长伟招手，沈东辉愣了一下，还是配合着走过来。
本以为曹长伟想要临时加码，可沈东辉没想到，自己刚靠近，曹长伟抡起手臂，一拳直接打过来。
曹长伟力道十足，直接抽的沈东辉连连后退。
他曾被叶天物力打脸，可叶天用的是巴掌，出手只用一成力，如今曹长伟用的是拳头，是有多劲就用了多大的劲。
一拳下来，直接打掉了沈东辉的一颗门牙。
“你，你想死呀！敢打我！”
“长这么一副臭德行，还对我指手画脚的？你再说一句狠话试试！”
看曹长伟五大三粗的身材，沈东辉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可怜巴巴看向自己的新主子。
被斋山文瞪了一眼之后，沈东辉只能夹着裤裆后退，“我错了，行吧，你说吧。”
对于他的道歉，曹长伟是满意了，可跟着他一起前来的士子们一片哗然。
自己的爱豆太没骨气了，竟然如此无耻，沈东辉辛苦纠集起的士子们一下子走了大半。
沈东辉也注意到这一点，可他也顾不得了，有些哀求道：“你快说吧。”
“行，看你像条狗，那我就说吧，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吴建兴，也和志凌商会没任何关系，是沈东辉突然找到我，说什么有个叫吴建兴的被抓了，让我陷害他，说他是来找我做武器贩运生意的。”
官府一方都在等着吴建兴的供词，可谁都没想到，他的供词是这样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东辉缓慢喊道：“你，你脑子进水了！重说，重说一次！”
“就算重说一百次，我也是这套说法，你们让我栽赃陷害就是栽赃陷害，怎么，敢做不敢认么？
我一个混地面的，大字不识一个，还知道做人要讲良心，不能陷害其他人，你个读书人，书都读进狗肚子里。”
话音一落，跟着沈东辉前来的士子们彻底不干了，一个证人反水可能是被志凌商会收买，可两个证人都是这套说词，证人还都是沈东辉找来的，那肯定没错了。
沈东辉还想说些什么，就感到头上一疼，被丢过来的石头砸的差点趴在地上。
“沈东辉，枉我们如此信任你，跟着你过来，没想到你是如此小人！”
“就是，公义何在，良心何在！你也配做士林领袖？”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以前我听一些士子说沈东辉是沽名钓誉之徒，我还不信，还为沈东辉争辩，现在看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之前在官员面前的谄媚样子，对曹长伟展现出的哀求姿态，已经让士子们对沈东辉失望透顶，这时候还能留下的，不是因为沈东辉已不存在的个人魅力，而是公义。
为了阻止武器泛滥这一可怕局面的出现，可当他们得知，这所谓案子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沈东辉虚造出来打击志凌商会的时候，士子们已经恨不得活剐了耍弄他们的沈东辉。
看着士子们一个个愤然离去，沈东辉心中苦涩，这些年轻一代的士子，是他在士林之中最后的应援团，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沈东辉将满腔的恨意都灌注在曹长伟一人身上。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呵呵，我没你好命，有个牛逼哄哄的爹，我爹死得早，我娘也跟着别人跑了，我从小就在街面上，吃百家饭长起来的，要没街坊邻居的拉扯，我早饿死了。
能混起来，靠的都是自己身边的一群穷哥们，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有多苦，你根本不知道，我一个街头混混，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也就能说几句话了。”
自诩精通人性的沈东辉彻底懵逼了，金一鸣反水，他也认了，毕竟金一鸣虽是商人，可也识字，多少看过些书，明白大义。
可曹长伟是什么身份？一个好勇斗狠的街头混混，他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