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对暗中前来的几个权贵们说道:“你们看到了吧?假的终究是假的,只要有人站出来戳穿了周人的伪装,叶天便无法自圆其说了。”
听到这话,权贵们纷纷点头恭维,夏东尚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之前说好要严办秋知沙,自己却临时改变计划,要求释放秋知沙。
权贵们嘴上没说什么,可夏东尚知道,他们心中肯定有疑惑,自己又不敢暴露六皇子的身份,事情无法明说,双方难免出现误解。
好在夏东尚头疼的时候,白石肴回来了。
正是靠着之前与夏东尚的暗中勾结,白石肴才能从古月军营之中逃出生天。
这次经历,不仅让白石肴欠下了夏东尚一个大大的人情,也坚定了他跟随古月的信心,听到夏东尚的命令后,白石肴没有任何犹豫就接了下来。
白石肴的表现,让夏东尚十分满意,这种酸儒,迂腐,贪婪,自高自大,可他在士林之中有极高声望,只要用好了,胜过古月三万军队。
面对着吵闹不休的人群,叶天语气冷冷的问道:“就算我们不来梨沙城,古月人就不进攻北安了?据朕所知,古月人在此之前,可没少入侵北安。”
“就算入侵,也只是劫掠,可从没真正攻击过梨沙城!”白石肴狡辩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每次都缴纳赎城费。”叶天毫不留情的说道。
被叶天当众揭开黑历史,白石肴也没任何羞愧,反倒语气颇为得意的说道:“不管如何,梨沙城一直平安无事,百姓也未遭杀戮!总算保住了一方平安。
你叶天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会给北安百姓带来他们想要的好日子,可你知道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么!缴纳赎城费的确是耻辱,可总好过被古月人杀戮!
缴纳赎城费是要给古月人大量钱粮,自己的日子也会更加困苦,可至少能活下去,若古月人攻破了梨沙城,百姓们将被抢走家中最后一粒米!”
白石肴的言论虽说无耻,可也是无奈之举。
自从三十六年前,古月重创了北安主力军队后,北安便陷入了一个无法破解的恶性循环。
皇帝手中没有足够军力,就无法威慑各地权贵,各地权贵因此不在给皇帝缴纳足额赋税,皇帝没钱,就无法重建北安军事力量。
加之皇权衰落后,各地权贵开始肆无忌惮的吞占原本向朝廷缴纳赋税的土地,古月时不时入侵,安宋也时不时敲诈,让北安愈发贫弱。
要不是各地权贵还需要一个朝廷去抵挡古月侵略,继续自己土皇帝的潇洒日子,真氏皇族早就被推翻了。
贫弱的北安面对古月入侵根本无力抵挡,交钱买平安,也就成了梨沙城百姓唯一的活路。
至于他们的软弱是否助长了古月人侵略的“热情”,生命朝不保夕的他们,已经没精力去思考了。
“你们今日前来,到底是何目的?”叶天看了看周围,开口问道。
“两点,第一,释放被你们抓捕的古月人,第二,对于你们招致古月军入侵的现实,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白石肴说道。
白石肴的要求,显然是他们身后众人的要求,话音一落,人群好似排练过一般,齐齐怒吼道:“释放被捕古月人!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怎么看?”叶天转身向仁根全问道。
听到叶天的问话,一直保持沉默的仁根全身体一颤,非常惶恐的说道:“陛下说什么,微臣便执行什么。”
“朕现在想听你说。”叶天语气严肃地说道。
“微臣……微臣认为,白石肴挑唆民意,意图造反,绝不可轻饶,对于作乱百姓,也该严惩。”仁根全说道。
点了点头,叶天转向田中伦,开口问道:“田中伦,你觉得如何?”
“陛下,士子百姓虽然有错,可他们都是被人蛊惑,让他们意识到错误即可,以雷霆手段镇压,似乎不妥……”田中伦说道。
“说的不错,无论你们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可你们现在是军人,永远不要忘记军人的职责,告诉他们,朕不会对古月有丝毫妥协,人不会放,让他们散去吧。”叶道。
平山营有哗变的黑历史,自己又曾在叶天面前张狂,一直担心被秋后算账的仁根全如今乖的不行。
看着叶天转身离去,仁根全迟疑了一下,主动走出来,号令麾下官兵驱散人群,为了显示自己对叶天的忠诚,还亲自下场,推着白石肴强行离去。
“队率,咱们也动起来吧。”
听着身边亲兵的话,田中伦长叹一声,也加入到驱散人群的队伍之中。
“腐儒就是腐儒,叶天不过动用了些许人马,白石肴就什么都不是了。”
包厢内,一个权贵刚低声抱怨,夏东尚便笑道:“也不能太小看这些耍笔杆子的,叶天不听他们的话最好,越是强硬,对咱们越有利。”
“大人,您还有什么后续安排?”
“自然有,这也需要诸位协助,叶天一直都厚颜无耻的宣称来梨沙城,是为了全城百姓,若城中百姓游行示威,叶天会如何做?”
听到这里,再坐权贵都明白了夏东尚的意思,叶天若镇压,便可戳破他一切为了白案百姓的谎言,失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