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三绘一伙人身上,等他们发现失火的时候,树外畑的窝棚已经彻底燃烧起来。
天公不作美,今夜正好刮西南风,风助火势,火舌直接点燃了旁边连个窝棚。
村民们的窝棚都是用干草搭建,沾了火星就无法控制,大火迅速蔓延开来。
等掀翻山带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遍地火焰。
“这,这是咋回事呀?”
“别管那么多了,快救火,你,去报道叶大人!”
叶天没想到,对方会丧心病狂的纵火,得到下次后,一面让人准备水龙车,一面亲自带人赶往现场。
来到现场,叶天整个人都愣住了。
窝棚一点就着,而这里,到处都是紧挨一起的窝棚,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随着火势的蔓延,一下窝棚区旁边的房子也被引燃,到处都是惨叫哀嚎的人,到处都是熊熊火焰。
被熏的满脸漆黑的掀翻山跑过来,“大人,这里太危险,您还是离开吧。”
“就因为危险,我才会来,火是扑不灭了,这么下去不行!打出隔离带!”
“啥……啥是隔离带?”
“就是把火场周围窝棚,房子都拆了,没了引火之物,火焰就会被圈住,等可燃之物燃尽了,火灾也就过去了。”
一直努力救活的掀翻山听了叶天的话,就觉得可行,直接带人开始强拆。
而叶天也不摆九五之尊的架子,带着一众亲兵加入到拆迁队伍里。
窝棚好拆,可里面的东西却不好搬。
真英悦太大方了,看树外畑他们日子过得苦,什么都舍得给,山路难行,得到一大堆物资的百姓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运回山中老家去。
大多数物资都暂时存放在自己的小窝棚里,现在着火了,大多数人想到的不是救火,而是趁着火没烧过来,先把自家东西运走。
看着一群人只顾着扛东西逃命,根本没人去想如何救活,叶天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放下!大米那么沉!你们能搬多少,又能走多远!救火要紧!”
看到说话的是叶天,中年村民哀求道:“大人,没房子,我们钻桥洞,睡大街都能活,可没粮食,我们就要饿死了。”
“是呀,大人,窝棚没了就没了,可粮食说什么都不能没了。”
“遭了灾,人命都没粮食值钱,不先运走,可就被烧了。”
挥了挥手,叶天高声喊道:“窝棚烧了没什么,可你们看看这火势,看看这风向,这么烧下去,恐怕大半个县城都要没了!”
“着火了,县城怕是也待不住了,保粮食要紧!”
“我们又不是城里人,烧了也和我们没关系。”
“城里人一直看不起我们,把我们当牛马使唤,我们凭啥要豁出命去保护县城?”
听到他们的话,叶天也算明白了,说起来,还是没有归属感。
对这些村民来说,大山深处那个贫穷闭塞的村庄才是他们的家。
县城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窝棚而已,烧不烧,没多大关系。
“糊涂!你们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么!若是县城毁了,你们上哪里打短工赚钱?”
听到声音,叶天扭头看去。
“你,你看着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听到叶天的话,年轻人笑着说道:“在下田冉沙,曾为田夕纪的讼师,与大人对簿公堂。”
叶天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脸色也变冷了。
田夕纪是为了替奈田永顶罪,扛下了所有,田冉沙为田夕纪辩护,自然是收了奈田永的好处。
对于田冉沙这种为了银子什么事都能赶出来的讼棍,叶天没有一丝好感。
田冉沙似乎不在意叶天对自己的感官,继续呼喊道:“诸位,大家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应当守望相助,更何况火灾是从你们这里烧起来的。
不及时扑救,连累县城毁于火灾,你们于心何忍呀?当务之急是救火,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田冉沙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被叶天拦下的百姓已经开始有人扛着米袋要离去了。
“你这么说没用。”
“什么?”
“乡民只看利益,将什么大道理,心灵鸡汤可不管饱。”
“你有办法?”
拔出手铳对天开了一枪后,叶天高声吼道:“都不准跑!现在窝棚区失火,尔等若不立刻救火,让火势蔓延全城,便要治尔等纵火之罪。
按照北安律法,纵火者,斩首!立刻救火,否则谁都别想活!”
“你胡说,我北安律法可不是这么规定……呜呜呜”
好在沈若辰就在旁边,及时捂住了拆台的田冉沙的大嘴巴。
“大人,要是没了粮食,我们就要活活饿死,挨饿的滋味,我知道,我宁可被砍头,也不愿意被饿死!”
“对!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让我们先把粮食运出去,否则杀了我,我也不运粮。”
“无知,愚民!这个时候,粮食哪有救火重要?”挣脱开来的田冉沙怒斥道。
只可惜,百姓直接把他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