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那你帮我玩?”
看到松子律伸过来的手铳,枪口还对准自己,牙校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将军!我,我跟了您三年了,您……将军饶命呀!”
“滚!”烦躁的骂了一句,松子律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冷冰冰的金属贴在太阳穴上,让松子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和高三绘不同,没有高贵的出身,没被招喂驸马,能有今天,全靠自己。
他和边绘也不同,没读过什么兵法,不懂韬略的他,是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走到今天。
可自己很可能要死了,一切辛苦,一切努力就要化为乌有了。
这一刻,松子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怕死,不行!自己好不容易做了将军,还没享受过,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么死,太亏了。
“我认输。”
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松子律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也被全部抽走了,连站立的力气都不足了。
从松子律手里拿走转轮火铳对着天空接连扣动两次扳机。
枪声在最后一次扣动扳机时响起,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天没玩花样,枪里真有子弹。
“可惜了,这可子弹,原本是我的,把掀翻山放下来,咱们走!”
听到这话,松子律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这么被自己放弃了。
可转念一想,松子律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胆子赌那一枪。
松子律已经认输,手下士兵自然不敢阻拦。
低着头走到叶天的面前,掀翻山羞愧道:“老爷,我,我真是废物,又连累您了。”
听到这话,叶天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耳光打的突然,却没人觉得叶天大错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知道……我给老爷添麻烦了。”
“不!我打你,是你不信任自己的同胞!路见不平,就该是我大周男儿该做的事情,你打了人,为什么不去找我,而是要逃出县城?”
“我,我怕自己被抓,连累您。”
“混账东西!你根本没拿我当自己人,记住了,你现在是周人!遇到北安刁难,第一时间就要去找周人求助!我也是周人,咱们是同胞!”
“同胞”这个词,掀翻山也是得到大周户籍后,才第一次听到,当时发给自己户籍的周人就反复说同胞要团结,要互助。
当时掀翻山也就是随耳一听,觉得这些话,和山匪入伙时,当家说得肝胆相照差不多。
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要是真不客气,那就太不客气了。
可掀翻山没想到,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做了周人,遇到难事,就会有其他周人前来相助。
这一刻,掀翻山像是在外多年,返乡归家的游子,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老爷,您打的对,我,我是周人!咱们是同胞!”
听到掀翻山的话,同样得到大周国籍的围观百姓也跟着高喊起来,“我们都是周人,是同胞!要团结!”
百姓愚昧无知是不假,可百姓不傻,被官府蒙骗无数次,就算是傻子,也会长记性。
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他们只会看别人怎么做。
叶天今天为了一个周人,当街与松子律赌命,让所有百姓都认识到“同胞”这两个字的分量。
对于百姓们的反应,叶天十分满意,在这种万众一心的时刻,他自然不会说,打掀翻山的另一层用意。
转轮手铳的思路是叶天提出来的,设计图纸也是他审阅过的。
叶天自然了解转轮手铳的内部结构,别看他转动弹仓,看似打乱次序,实际上,心里知道子弹的位置。
知道子弹最后才会激发的叶天有恃无恐,却没想到,掀翻山突然跳出来,把次序打乱了。
要不是松子律想认怂,那认怂的就是自己了。
百姓的欢呼声就好像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剐在松子律的身上。
“来人,把酒楼掌柜和伙计抓过来!”
去抓人的牙校也机灵,抓人的时候就问明白了,等把人带回来后,当着叶天的面,高声喊道:“将军,已经问清楚了,他们两个,都是北安人!”
“松子律,你要做什么?”
“掀翻山是周人,可酒楼掌柜和伙计,是我北安人,轮不到你来管吧?”
迟疑了一下,叶天最终选择沉默。
似乎是认为自己取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松子律得意道:“酒楼掌柜和伙计,互相勾结,讹诈我军将士,此事不能不追究!”
挨了揍却没成功报复的平松诚立刻附和道:“将军说得对!他们买给我们的韭菜都是天价!分明是讹诈!”
“冤枉呀,将军,我本本分分做生意,可从来都没……”
“混账东西!在本将面前,你还敢狡辩,可见你是一个奸猾刁钻之辈!来人,将他们吊起来打!
让他们,也让全城奸商长长见识,知道坑害军士,是什么下场!狠狠打!”
这一次,平松诚主动拿过鞭子充当行刑手,使出全力抽打过去。
“老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