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两人怒目而视的时候,真英悦想起了皇宫中的那个可恶皇后,安津美想起了自己家中的恶毒继母,心中几乎同时骂道“又是一个狐狸精”。
看着跪在地上的石崎理,站在他面前叫骂不休的男人,为了转移话题,叶天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那男人叫秋山,石青天冤杀了他家媳妇。”
两年前,骙亭一口水井中发现了一具腐烂男尸,百姓报官之后,石崎理亲自带人前来勘察,一番询问后,发现骙亭之中,只有秋山一人下落不明,而坊间一直都有秋山妻子与人私通的传言。
石崎理认为是奸夫淫妇合谋,害死秋山,当即命人将秋山妻子与奸夫缉拿,两人拘捕招认,石崎理这位青天大老爷自然就用刑了,一番拷打后,两人受不住了,最终乖乖招认。
案子在骙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没人在谈起了,直到昨天,众人已死的秋山竟然活着回来了。
百姓们以为自己见了鬼,纷纷逃窜,可石崎理却知道,自己恐怕又一次错判了案子,冤杀了人犯。
急吼吼回到官衙后,石崎理再次查阅了当时卷宗,奸夫曾供认,他嫌秋山在家碍事,就主动借给秋山一笔钱,让他出门做生意了,并未杀死秋山。
当年固执的石崎理认为这是胡言,并不相信,如今秋山活着回来,可见奸夫当年并未说谎,自己真的发现了天大的过错。
秋山哭着说道:“诸位乡亲!我出去做生意,就为了能多赚点钱,让自家媳妇过上好日子,可我在外漂泊两年多,吃尽了苦头,受够了折磨,一回家,媳妇竟然被人杀了,我的命好苦呀!”
听到秋山的话,围观百姓们纷纷点头,看向石崎理的目光也再无丝毫崇拜恭敬,只剩下深深的鄙夷。
“秋山的命太苦了,这狗日的老天爷,是不想让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好好活了!”
“我呸!什么石青天,以前只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想到一个清官也用百姓的尸骨给自己垫脚,他这青天的名头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冤死的亡魂!”
“两条人命呀!就这么没了!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打死这个狗官!给冤死的亡魂报仇!”
周围百姓的话,让石崎理羞愧难当,一脸痛苦道:“本官的错,本官不会推脱,今日本官自披枷锁,就是向你请罪的,秋山,你心中有多少怨恨,尽可发出来。”
“狗官!我家媳妇被你砍了脑袋,一句请罪就算了么?当年你为何不多查证?你为何就不信我家媳妇的话!”说到这里,怒气上涌的秋山一脚就将石崎理踹到在地。
这一脚踹出去,别说围观百姓吓的发出一阵阵惊呼,就连秋山自己都后怕的腿软,石崎理是犯了错,可他还没被革职,依然是官员,更别说头上有着青天的名号。
自古民不与官斗,斗升小民被官员欺辱了,连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今日自己竟然踹翻了一个官员,一位青天,而对方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发作,还端正跪好。
这不是说,自己可以随便打他?
想到这里,秋山的胆气不由一壮,打官员,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今日自己就要做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百姓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景,纷纷给秋山加油叫好,让他继续殴打。
看着被秋山拳脚相加依然努力保持好跪姿的石崎理,真英悦长叹一声说道:“这骙亭百姓真是刁蛮,以前人人口中高呼青天,今日却恨不得将他打死,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者或许无心,可听者绝对有意,听出真英悦国都口音的安津美立刻反驳道:“要说没良心,整个北安,没一个地方的百姓比得过国都百姓了,从国都里走出来的人,各个眼高于顶,恨不得用鼻孔对着别人,一点礼仪都不知道。”
正在思索着什么的叶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都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啰嗦!”
叶天颇有一家之主的做派,而正在斗嘴的两女竟然都乖乖听话,看得旁人一阵眼热,几个讨不到老婆的男人更是对叶天的“齐人之福”嫉妒的发狂。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锣鼓,百姓们知道,这是有官员来了,急忙扭头张望,而害怕被追责的秋山也不敢继续殴打。
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蛮横驱逐之下,百姓急忙让开一条道路,一个白面中年男人一脸傲然的走了过来。
叶天不熟悉北安官制,也认不出北安官服品级,可身为帝王的他却一眼认出,来者是个太监。
“是太监?”
真英悦满脸不屑的解释道:“是本地镇守太监竹泽,养不熟的白眼狼。”
北安历代皇帝最为担心的,就是各地具有实权的权贵,为此组建了所谓的“天子亲军”,将全国各地权贵豪强之子征调入军,名为从军,实为质子。
一个小小质子,自然无法彻底控制住各方势力,北安皇帝又往全国广派镇守太监,虽品级很低又没实权,却可监督地方,威慑权贵。
雄主在位,镇守太监们便是国君的眼睛,耳朵,镇住各地权贵豪强不敢肆意妄为,可昏主在位,镇守太监们便会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