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账册,南国明一脸兴奋的说道:“一千两百多六十万两呀!一千两百多六十万两呀!陛下,足足一千两百多六十万两,这能做多少事情呀!”
也不怪南国明没见识,在这帮权贵的“帮助”下,真腊每年的岁入只有可怜的两百多万两,就这,每年还要给古月两百万两的岁币,抛出各项财政开支,真腊国库不仅不剩钱,还欠不少债。
常年处于赤字状态的真腊国库一下子得到了四年岁入,南国明这个真腊丞相哪能不兴奋?
“银子是不少,可一定要花在实处。”
挺大叶天的话,南国明愣了一下,立刻拱手称是。
在真腊这个早就烂到骨子里的国家来说,漂没已经成为了一种公开的规则,这一千两百六十万两拨下去,能落到实处的,恐怕连两百万两都不到。
自己一定要看住了,绝不能让这些好不容易从权贵们口袋里抠出来的银子又被他们揣回去。
拍卖会结束后,权贵们都无精打采的离开了会场,枱勒其刚要上马车,就被一颗臭鸡蛋砸中了后脑。
“岂有此理!是谁!不想活了,敢打我,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枱勒其!”
枱勒其不自报家门还好,这么理直气壮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后,立刻引来了一片骂声。
“大家听到了吧!他就是枱勒其!我没打错人!”
“枱勒其,你这个畜生,安宋大军就要打过来了,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你竟然捐助国家一件破衣服,你也好意思?”
“亏你还是王室子弟,这天下是你们家的,你还如此吝啬,你简直不是人!”
“原来他就是枱勒其!长的獐头鼠目的,也配自称王室子弟?看你长的德行,莫不是你妈偷人伸出来的野种吧?”
听到这些百姓是来责难自己吝啬,有苦自己之的枱勒其原本还想表示沉默,却没想到这些人竟敢辱骂自己的母亲,立刻恼怒起来。
“混账!你们这些贱民,竟敢如此羞辱我!耷旯!耷旯!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把爷爷的拿过来,我今天非要宰了这些胆敢辱骂我的贱民!”
看到有人拿着一柄战刀过来,周围百姓被吓的纷纷后退,就在枱勒其身后要抽出战刀的时候,却没想到耷旯突然发难,刀鞘狠狠捅在自己胸口上。
吃痛不住的枱勒其直接从马车上掉了下去。
“就这点本事,还敢如此嚣张?乡亲们!这枱勒其就是个卖国求荣畜生!我是他家的下人,我可以证明,这些天好几个安宋人见过他!大家打死这个畜生!”
百姓们只以为枱勒其吝啬,却没想到他还是个卖国贼,看到耷旯主动出手殴打他,百姓们也来了胆量,冲上去对着枱勒其这位王室子弟一阵拳脚相加。。
枱勒其最初还在怒骂,可被手黑的耷旯一刀鞘砸中脑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这里的骚乱自然引起了其他权贵的注意,只是所有人都假装没看到,纷纷催促车夫尽快离开。
拉虚城中权贵子弟多得是,能在一堆同宗兄弟里面混出头的,都不死蠢人,耷旯一个家生子奴才,没人指使,哪敢对自家主子动手?
枱勒其先是羞辱真腊丞相,后有讽刺大周皇帝亲卫营的营长,到最后好像发了疯的枱勒其更是直接去挑衅大周皇帝本人,不管是为了泄愤还是维护皇帝的权威,大周都不可能让枱勒其活下去。
对方已经把枱勒其定性成勾结安宋人的卖国贼了,这时候谁敢去帮忙,谁就是枱勒其的同党。
叹息一声,舍西柽也在仆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可此时,舍渠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叔祖大人……”
“别这么叫我,我如今一个布衣白身,可承受不起您这位新贵行礼。”
“叔祖是在埋怨我帮助大周么?”
“哼,你是真腊第一贤臣,哪里敢埋怨你呀。”
“叔祖,侄孙一心都是为了真腊。”
“为了真腊?做大周的走狗也是为了真腊?”
面对舍西柽的嘲讽,舍渠毫不避讳的说道:“是,帮助大周皇帝是为了真腊,可如今真腊因为大周皇帝的一意孤行要陷入内战,此事侄孙不敢苟同。”
舍西柽原本只是说两句怪话而已,却没想到舍渠会如此回答自己,“你说什么?你不是忠于大周皇帝,而是忠于真腊?”
看到舍渠点头后,舍西柽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不会死忠于大周皇帝?”
“叔祖,侄孙协助大周皇帝,只是为了振兴真腊,侄孙不忠于国主,更不忠于大周皇帝,只忠于真腊。”
舍西柽死死的盯着舍渠,过了一会,似乎确信了舍渠的真诚,才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我被大周皇帝折腾的够呛,晚上你去探望我。”
“侄孙遵命。”舍渠恭敬行礼道。
人老成精的舍西柽注意到有人在窥探自己,立刻冷哼一声,对着舍渠猛地挥舞了一下衣袖,满脸不屑的转身钻入马车之中,车夫立刻驾车离去。
而舍渠也领会了自家这位叔祖的意思,长叹一声,带着一脸落寞离开。
舍氏族人都居住在拉虚城内的舍氏大宅之中,大宅里使用的都是家生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