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周军将士都给我冲上去,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这……将军三思啊,我们都打了这么久了,可还是没有冲破格军的防线,这就代表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眼下格军又藏匿于山谷之中,占据了地理优势,我们这样冲上去的话……”
“住口!”王学成没等他说完便将其打断,“你以为我不在乎兄弟们的命?可我们身为将士,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上面说要冲上去,我们就得冲,行了,你去下命令吧。”
“是。”王学成的心腹见劝说无果,便表示自己首当其冲,他没想到,这一战竟然这般艰难。
因为格军占据了山坡有利的地理位置,便有了天然的掩体,所以在周军发动火炮攻击之时,并未有太大的损伤,反之,格军轻松几枚火炮便将周军炸的毫无招架能力。
格军使用的是旧式火炮,可周军为了行动迅速,带来的都是轻型火炮,反倒不如占据了地利的格军火炮。
面对迟迟攻不下的局面,王学成下令所有人冲上去近距离搏斗,或许这样才能有一线希望。
排在头阵的周军士兵闭着眼睛咬着牙踏过自己同伴的尸体,堆积的残体狰狞而恐怖,有的甚至身首异处,紧张浓烈的气氛让他们感到窒息,没错,这或许便是死亡的气息。
通天的炮火仍旧继续,前排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在格军的眼里,周军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求死,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前冲。
前排倒下的尸体越来越高,最后竟然形成了一道“尸墙”,后面的士兵依靠着这些尸墙才能抵抗迎面而来的弹药,士兵们双眼擒着泪,终于不堪重负停了下来。
王学成的心腹也早早战死在冲锋的过程中,格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如果再继续冲上去的话,一个都活不成,后面的几个士兵已经开始往后撤,王学成从军帐中出来,见到后撤的士兵,便不顾炮火袭击扯着嗓子大喊。
“你们这些懦夫,逃兵,这点困难就坚持不下去了吗?谁敢后撤,我便杀了谁!”
说完,王学成掏出遂火枪“砰砰”两声,将后撤的两个士兵毙了命,还有想逃命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此刻,前面是格军的攻击,后面是军令如山,所有人进退两难。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艰难,前面是死路一条,但是你们想想,我们从军是为了什么。陛下现在就等着咱们支援,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咱大周可就天下大乱了!
想想你们的家人,孩子,如果我们都没有办法坚持,没有办法克服恐惧,那我们的家人又有谁来依靠?谁来保护?难道你们的性命才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了吗?
你们吃着军粮,拿着军饷,怎么关键时刻就要退缩呢?你们对得起谁?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一方百姓?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即便死了也不能战胜敌人,让敌人肆意践踏我们保卫的土地,这才是最可悲的。”
王学成站在这些士兵们的身后,一字一句如千斤顶般压在众人身上,士兵双眼泪水看着视死如归的王学成,心中隐隐燃起一团烈火。
“我知道,你们怕死,可是我也一样,我也是人,我也害怕,但是我们现在如果都怕死都不敢冲上去的话,结果还是会死,与其是个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死得其所。”
“对,我们听将军的,既然要死,那就死的有价值!”这个时候,一名不起眼的士兵攥紧了拳头,一脸坚决的看着面前用同伴尸体堆砌而起的“掩体”,“我们想想这些同伴,他们死了,都是被敌人杀死的。”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皆看向那些残破凄凉的尸体上,那些士兵有的刚刚为人父,有的则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凯旋归来,此刻的战场已经被鲜血染红,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兄弟们,接下来的恶战,我王学成陪你们一起,今日没有将军和士兵,有的只是一群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将格军拿下,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想要保护的家人,你们可愿意同我一起冲上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我愿意!”
“我也愿意!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将军,兄弟们这条命都是你的!”
“我们愿意!”
前面是一片又一片的狼藉。
余下的人,已经全然忘记了生的眷恋,他们的声音响彻上空,他们的眼中不再是恐惧和眷恋,是与敌人厮杀或同归于尽的坚决,刚才还想着临阵脱逃,现在却犹如一只只困斗之兽,咆哮着怒吼着,恨不得将敌人撕裂成碎片。
王学成将军旗从那废墟之中重新拾起,上面残留着士兵的鲜血,此刻显得更加的凄美,众人默默的看着军旗,心中暗暗使劲,所有人都在等候着王学成的一声令下。
“杀!”
一时间,烟尘四起,刚刚消散的硝烟重新在空中绽开,格军没想到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周军犹如汹水猛兽一般冲了上来,在他们愣神之际,周军士兵便用火枪断掉了他们的火炮手。
没了火炮,犹如猛兽没了锋利的牙齿,这样周军在冲锋的时候便容易了一些,在经历了许久的交战,双方均已筋疲力尽,只不过周军更为惨烈一些,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