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辱臣死,臣子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让君王受辱,咱家是个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宋大人,你一个当官都不懂?”
听到六公公的话,宋启远总算明白了,原来他最大的错,是让陛下丢脸了。
“六公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以后一定不让陛下丢脸!”
“你今天这关要是过不去,你可没有以后。”
阉人的形象从来就没好过,叶天身边的人中,宋启远最怕的就是六公公,更何况刚才六公公故意压低了嗓音,双眼在宋启远身上不断打量,就想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哪怕是宋启远这种江湖大豪都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下官愿为陛下效死。”
“漂亮话说得再多也没用,要看实际行动,咱家看你还算乖,就告诉你件事,有侍卫偷偷离开了,肯定是去调兵了。”
陛下身边有侍卫护驾,却特意调兵,显然是要大动干戈了,宋启远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听说整个府衙的官吏都去府衙门口集合,叶天也没急于行事,还优哉游哉的喝了一杯茶,给他们足够的集合时间后,才带着秦若风慢慢悠悠的走去。
此时所有官吏头上都没戴官帽,显然是都决定辞官了,而周围上千围观群众,更是让叶天双眼闪过一道杀气。
对于官府,百姓们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平头百姓哪怕是路过府衙都会加快脚步离开。
平时没有多少百姓的府衙,一盏茶的时间就聚集上千人,还有人不断赶来,而且这些人清一色都是青壮,到底有什么目的,叶天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秦若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聚集此处,所为何事?堂堂朝廷命官,如此行事,也不怕丢了朝廷的脸面?”
“知府大人,我等依然辞官,如今都是白身,草民等来此请愿,难道知府大人想要武力驱赶不成?”
听到蒋焕杰的话,秦若风也没没辙了,他们若是官身,自己能以上官威势强行压住他们,可面对一群民众,就不得不慎重行事了。
“你们为什么请愿?”
“陛下受到奸佞蒙蔽,竟然要修改《漏舶法》,朝廷律法岂能胡乱修改!这是乱我国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对于此事,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叶天冷笑道:“你们既然已经是百姓,哪有什么资格对朝廷法令指指点点?我大周哪一条律法写明,百姓可以修改朝廷律法了?”
“何为法?伏羲创文字,结绳为网,与万民约法,这是法的起源,法乃是万民公约之,万民共遵之,百姓为何不能参与约定律法?”
听到蒋焕杰的话,不仅辞官的官吏们,就连围观百姓们也是一片叫好。
“你们都要辞官?”
“不是都要,而是已经辞官了。”
摇了摇头,叶天淡然道:“你们还真是聪明人,贪够了就辞官不做,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不义之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启远,说说蒋焕杰的罪证。”
一听宋启远要跳出来对付自己,蒋焕杰的脸上不由闪过一道轻蔑。
他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眼中的癞皮狗此时有着一种决死的勇气。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宋启远自然不缺少玩命的勇气,陛下对自己的失望已经表现出来,六公公更是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自己要是再不拿出点走狗的作风出来,都等不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走狗抓不到兔子还留着干嘛?
“蒋焕杰,你身为明州经历官,却利用职权贪赃枉法,今年三月,你为了得到城南五十亩水浇地,就罗织罪名,害死村民李大忠,还将他他的妻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发卖到西南,仅此一条就你罪不容诛。”
蒋焕杰没想到宋启远真敢咬自己出来,慌忙解释道:“栽赃,这是栽赃!”
“蒋焕杰,你以为自己在明州权势滔天,没人敢对付你,所以做事也嚣张跋扈,连点遮掩功夫都不肯做,我这里有充分的人证,你就等着下大狱吧!还有侯世名,兵房到底吃了多少空饷,你心里一点都没数么?”
说完宋启远就看向了叶天,发现叶天在盯着一个官员看,宋启远立刻说道:“毕鹏,你是工房吏员,明州为了迎接陛下,平整官道,你可是捞了不少钱吧?”
“刑房掌案陈卫强,去年你为了得到一个印染秘方,把染坊老板抓起来严刑拷打,我听说你家新开的染坊得了秘方之后,生意一直不错,钱没少赚吧?”
“费思,去年十月,东城发生的强暴案,抓了一个流浪汉顶罪,可那案子到底是谁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总算找到自己定位的宋启远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在明州混迹这么多年,明州官吏们都做过的腌瓒事都知道了七七八八,只要叶天看向谁,他就曝出谁的黑材料。
而叶天也是越战越勇,这就是天子的权力,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一个人干掉,你们竟敢和朕作对,竟敢用集体辞官来威胁朕,朕现在就用眼神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看谁谁完蛋的感觉让叶天暗爽无比,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看完一个就看下一个,要不是秦若风轻轻咳嗽一声,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