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砍了陈乃学怕是不行,不过可以去砍陈乃学全家。”
“好,微臣现在就带兵,诛灭陈乃学九族!”
“混账玩意,朕什么时候说要诛人九族了?附耳过来,如此这般……”
现在的陈乃学虽说无官无职,可门生故旧遍天下,就连当今巡抚都是陈乃学的门生,在江南,自然无人敢轻视牧斋先生。
久而久之,不仅牧斋先生的家人惹不得,就连陈府的门房也高人一等,五六品的小官,门房都不懒得用正眼去看。
这个时辰一般没人拜访,门房也昏昏欲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过他的嘴巴张开之后就没合拢上。
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门房尖叫道:“不好啦!寮人,寮人攻进城啦!”
刚一示警,寮人之中就飞来一支箭矢,稳稳钉在门房胸口。
“大人箭法真是高明呀。”
“少拍老子马屁,这么近的距离,射中人有什么高明的,李贵,陛下对你一直都信任有加,这次可莫让陛下失望。”
李贵就是当初在战场上被俘的那群逼入寮寨的周人之一,原本他以为自己被俘,哪怕因为是周人侥幸活命,最好的下场也只是去挖矿当一辈子苦力。
没想到皇恩浩荡,陛下竟然对自己另眼相看,而李贵也争气,之前混在哈查盖出城队伍里,在路上最标记,让近卫师摸到了第一座寮寨,因此立下大功。
“王将军放心,小人就算是死,也绝对完成陛下的旨意。”
“我现在还不是将军呢,废话少说,带人冲进去!”
陈府是钟鸣鼎食之家,从未被人打上门来,况且今日打进来的还是一群凶残的寮人,全府上下立刻一片鸡飞狗跳,就算有些家丁护院想要阻拦,也成不了气候,交手不过几招,就被“寮人”纷纷砍到在地。
“王将军,陈府已经全部拿下,前门后门都封锁了,一个人都没跑。”
“不行,放一个出去报信,其他人都看押起来,现在开始抄家,有什么之前的东西,都给我搬出来。”
经过最初的慌乱,陈府家人们也恢复了镇定,发现一个中年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王学成冷笑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寮人呀?”
“你不是寮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虽然穿着寮人的衣服,可你们绝不是寮人,寮人绝对不会像你们这般干净!”中年男人十分确定的说道。
“呦呵,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你对寮人很熟悉呀,来人,把他抓下去,好好审问,看看他和寮人都有些什么勾结!”
在陈家人看来,这些人比寮人还要野蛮,让他们全都双手抱头蹲好,别说交头接耳,就连多看了一眼都被结结实实挨上一刀背。
队伍里大多都是近卫师士兵,在帝都平叛中积累了丰富的抄家经验,陈府的金银细软很快就被搜出来,一箱一箱的搬运出来,就连女眷们身上的首饰都被毫不客气抢走装箱。
眼看着“寮人”如此贪婪,陈家人义愤填膺,恨不得愤然反抗,可又看到“寮人”手中的横刀,他们觉得,自己都是读书人,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为妥当。
临安行宫前,军医得了叶天的暗示,给黄永新治疗的时候,精益求精,就连绷带都是缠了解开,解开缠上,力求做到精致。
等了小半个时辰的陈乃学再也忍不住了,刚想开口,就看到巡抚邓世光屁滚尿流的跑过来。
“恩师,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省巡抚,还如此毛躁,也不怕人笑话,说吧,出了什么事?”
“恩师,临安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群寮人,把您的府邸攻占了,根据回报,恩师您的家人,都被寮人囚禁在府邸之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刚刚还教导门生淡定的陈乃学直接跳了起来。
“哪里来的寮人?你还不快派兵去打?”
“恩师,陛下入城之后,就掌控了所有军队,就连弟子的抚标,弟子现在都调动不了,此事只能陛下下旨。”
“那还等什么,你快求陛下下旨!”
一听临安城内有寮人作乱,叶天面露难色道:“寮人竟敢作乱,朕绝不能坐视不理,朕必要亲自讨伐,可此时正在审案,朕实在是脱不开身呀。”
“陛下,一家一户哪有全城百姓重要,案子回来再审理,平定寮人作乱才是当务之急呀。”邓世光急忙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官员们也纷纷附和,现在寮人只是攻破了他们的精神领袖的府邸,可谁知道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自己家,所有官员都跪求叶天发兵。
“如此也好,来人,将黄永新押下去,待朕平乱后在来审理此案,王学成,你带兵护送百姓们回去,切勿发生变故,雷猛,临安城现在开始戒严,封锁城门及各处路口,任何人不能上街,赵大猛,跟朕一起出征。”
叶天的命令一条一条发布出去,一支支军队开出行宫。
到底是在宦海之中沉浮了数十年,冷静下来的陈乃学很快就看出了不对。
“恩师,您怎么了?”
“这里面有问题,临安城内的寮人,都是被近卫师带回来的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