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她好歹也是有封号的郡主,背靠瑛国公府,宋越平连她都敢觊觎,疯了不成?
去是断然不能跟他去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要是随宋越平去了那什么雅间就真说不清楚了。
“润王莫要逾矩!”江寒枝扬起脸,试图让自己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姑父若是知晓你的所作所为,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父皇一向疼爱本王,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降下责罚?再说本王只是想和许久未见的表妹联络下感情,谈何逾矩?”
宋越平狞笑着靠近。
“请吧,枝枝表妹——”
“滚开!”
江寒枝退无可退,抄起小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向宋越平,正中他的额头。
碎瓷片划破皮肤,血如泉涌。
宋越平抬手摸到一片粘稠,脸色顿时沉下来,狰狞的面容在鲜血衬托下格外阴森可怖:“江寒枝!你别给脸不要脸!本王肯邀你是看得起你,今日你去也是去,不去也得去!”
他作势要拉扯江寒枝,可手还没碰到江寒枝的衣袖就被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穿透,霎时发出杀猪般的痛呼。
“哎哟我的世子殿下,你总算来了。”
王文昕如见救命稻草,紧绷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再不来,光凭他和李君悦两人根本拦不住色迷心窍的润王,更别提保护江寒枝了。
宋越平捂住被刺穿的右手,疼得嗷嗷直叫:“宋、宋疏桐!你居然敢行刺本王,反了不成?!”
宋疏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抬脚踹在他的肋骨,眼底尽是暴戾的神色。
“你刚才想对谁动手动脚?”
他把住宋越平的后脑勺,语气比锋利的匕首更令人不寒而栗。
“我都没碰到她!你、你胆敢伤了我的手,我绝对要告诉父皇……”
“你觉得我会怕吗?”
宋疏桐轻蔑地嗤了声,提起宋越平的衣领,把他往护栏的方向拖去。
“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胡来啊……”宋越平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惊恐地看着木质栏杆离自己愈来愈近。
多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他——这小疯子被惹怒了什么事都做得出!
“我是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宋疏桐,我、我错了,你快住手。”
“求求你,别把我扔下去,江水这么急,掉下去会死人的……”
声音到最后变为苦苦哀求,惊魂未定的江寒枝回过神来,犹豫道:“要不算了吧,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会受牵连。”
“放心,这蠢货死不了,有的是人上赶着捞他。”
宋疏桐瞥了眼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的护卫,冷笑:“畜生就是要教训才会老实。”
他将宋越平从地上拽起,后者半个身体悬空,脸上涕泪纵横,和一刻钟前趾高气扬的王爷完全判若两人。
“不是想看赛龙舟吗?”
在宋越平惊恐的目光下,宋疏桐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那你就下去看个够吧。”
“扑通!”
水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炸起,润王府的护卫吓得屁滚尿流,一窝蜂地冲下楼打捞主子,看台上这才重归平静。
“还得是你,厉害!佩服!”
王文昕望着在江水中扑腾的男人,啧啧称叹。
李君悦倒还保留了点理性:“把润王整成那样,你就不怕回头被陛下问责?”
“谁管那么多。”宋疏桐不以为意,“顶多挨一顿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连晟身上的禁锢解除后,呆呆地望着正用帕子嫌弃地擦拭双手的宋疏桐。
他咽了口唾沫,对江寒枝悄声说:“阿姐,这家伙还……挺靠谱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方才宋疏桐及时出手阻止了润王的恶行、成功保护了阿姐,好像一个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盖世英雄啊。
“是啊。”
江寒枝也喃喃。
若不是宋疏桐及时赶到,掉下江的就是她了。
“他一直都挺靠谱的。”
从小到大,似乎每次遇到危险,宋疏桐总能及时赶到并救下她。
江寒枝捂住胸口。
可为什么唯独这次——心脏跳得如此之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