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不了!”洛凝连连摆手,“他们在忙,我还是不去打扰为好。”
执昌立于空中,往另一方向虚引:“还请二位随我来。”
恰在这时,通明殿内一阵华光冲天而起,又被一道禁制挡回,拦在主殿深处。
银焰飞舞。
白芒包容。
两道灵力纠缠而上,在空中霍然沉沉消散。
洛凝惊呼一声。
玄宸也转眼看过去。
消散尘光中,一个凝结的符文虚影一晃而过,等闲绝难看清。
玄宸余光掠过,瞳孔霎时紧缩,不觉间已转过身,面向恢复如初的宫殿。
洛凝抬手挡在额上,眯着眼,逆光仔细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端倪:“玄宸,你在看何物?”
玄宸张了张嘴,满眼复杂。
见状。
执昌握剑的左手略略往上,右手缓握剑柄,一刃寒芒悄然出鞘。
“没事就快些下去吧,统领的伤要紧。”
执昌看向她,冷漠的脸无动于衷,出鞘毫厘的剑却落回身侧。
“请。”
—
通明殿内。
氤氲华光中。
凌乱床铺上。
沈寂和谢浮盘膝对坐,正掐诀收势。
头顶最后一抹血色浸入两人额前,在渐渐清晰的轮廓里勾勒出最后一笔。
沈寂说:“现在能解开了吧。”
“不能。”
沈寂无奈,先抬手摄来散落床边的衣服,随意套上:“难道你想让我带着它出门?”
谢浮并指虚点在他眉前,见血印丝毫不褪,不由微蹙起眉,挡在沈寂眼前的银焰尤为厚重。
沈寂说:“好了。六天已经够久了。”
双修六天没和玄宸联络,还不清楚魔龙的问题解决了多少,他不能再待下去,免得脱离进度。
他把谢浮的衣服也扔过去,正要抬手把眼前的障碍摘下,就被谢浮按住动作。
“你的伤尚未痊愈。”
沈寂笑说:“我觉得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谢浮用了什么法阵,这次双修的效果前所未有。甚至不止修为。
不过。
沈寂按了按胸口。
这六天,他偶尔觉得不对劲。
胸闷气短。
这种不对劲来去匆匆,没有酝酿的过程,也留不下痕迹,并不像真正发生过的感官。
他没有心脏病史。
傻鸟一再强调精血贵重,难道是用了精血的后遗症?
“待你伤愈,我自会放你走。”
沈寂说:“那也没必要蒙眼吧。”
谢浮道:“有必要。”
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争论,除了浪费时间,没有第二点好处。
沈寂转而说:“让我跟玄宸打个招呼。”
他的右手被谢浮牢牢按住,一枚玉简无声飞入他空出的掌心。
他没在意,往玉简内注入灵力,传讯玄宸。
玄宸几乎立刻接起,却迟迟没发出半点声音。
沈寂开门见山:“情况怎么样?”
“你……”玄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必挂心,忙过正事不迟。”
“正事?”沈寂说,“你们和魔龙交手了?”
玄宸:“……”
他握着玉简,和洛凝对视一眼。
洛凝问他:“怎么样?”
玄宸摇头。
若早知沈寂与谢浮今日结契,他不会与洛凝前来打扰,不曾想,沈寂对此一如既往不曾在乎,竟在结契之后,先与他联络。
神魂之契,同生共死。
万年间,他从未听闻曾有道侣身负此约。
谢浮对沈寂情深至此,实在匪夷所思。
然若两人结契之实传扬出去,得知沈寂安危与谢浮绑缚,五界必有宵小生乱。
方才执昌一瞬杀机,他亦心知肚明。
洛凝又问:“凤皇呢?”
玄宸面上又是复杂。
神魂之契初成,谢浮定在沈寂身旁。
换言之,沈寂传讯来往,必在谢浮面前。
念及此,他又劝道:“沈寂,此事可待你出关,再另行商议。”
“不用。”沈寂说,“这里不方便,我去你的行汤宫。”
“……”玄宸道,“我不在行汤宫。”
他又补充一句,“你也不必急着出关。”
沈寂还没问清状况,传讯断了。
怎么回事?
能接电话,说明没出问题。
是魔龙那边有什么新情况还没解决?
出了什么“正事”,让玄宸这么闪烁其词。
沈寂正要起身,传讯玉简脱手而出。
谢浮道:“抱元守一。”
沈寂握着谢浮不曾抽离的手:“先帮我解开。”
谢浮并指点向他眉间的灵力也不曾停滞。
如人如凤的一枚血印立在两人额前,已愈渐转淡。
“还需一刻。”
沈寂稍稍侧耳,听他说话:“什么事,需要一刻?”
谢浮道:“到时你自会知晓。”
沈寂略有无奈,只好依言掐诀运功。
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