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金宫？”
沈寂看了看手里的丹药。
他刚才去过毓金宫, 云烺没提过只言片语，应该不会是。
“此丹出自金阁，与云烺无关。”
将云烺排除出人选, 执昌正要再出声：“属——”
“退下。”
凤皇指示，执昌从来唯命是从：“是, 属下告退。”
沈寂扫过他的背影, 对谢浮说：“那这瓶药？”
谢浮道：“你收下即可。”
沈寂也没推脱：“好。”
金阁十三层是谢浮的专属办公场所，从那里拿回来的东西, 大概率属于谢浮自己。可能是东西太廉价, 一时没印象, 记错了吧。
谢浮已经转身，两步后又道：“每日一粒, 不可贪多。”
沈寂索性和他一起走进内殿：“吃多了会怎么样？”
谢浮道：“丹毒积郁经脉, 损伤根基, 于你无益。”
丹毒？
沈寂回到座位前，才从瓶子里倒出一粒丹药。
系统冒头：“宿主，没关系，你体内有天灵至元草，会不断帮你温养经脉，丹毒对你没影响的, 这个药最大的危害是蕴含的灵力比较多，你吃多了可能会爆体而亡。”
沈寂说：“这瓶药对我有多少作用？”
系统早就鉴定过：“如果全部炼化完，应该能帮宿主稳固在仙人阶段后期圆满，相当于半个三转金丹！大反派好大方, 这种丹药在商城里也要不少积分呢, 他随随便便就给你了。”
闻言, 沈寂看向谢浮。
谢浮正在案前落座。
这次他没批示奏报, 而拿起誊写的玉简，探入神识。
盛开的白色凤凰花斜插在金瓶里，仍静静放在他案头。
系统又说：“宿主，大反派好像真的没打算杀你……”
它又不是傻子。
哪有杀人之前还有礼物送的。
不是一件礼物！
之前的丹疗伤，现在的丹修炼。
大反派送的都是对宿主有大用的。
再看看宿主。
之前的花，现在的法宝。
一个是一块灵石买的，幸好莫名其妙招大反派喜欢；另一个连一块灵石都没用，是别人送的，宿主说大反派用都不会用。
中间穿插了两颗不值钱的薄荷糖。
麻了。
真麻了。
系统犹豫着。
现在还在大反派的地盘呢，要不要劝宿主再多送点呢。
沈寂已经收回视线。
从昨天到今天，傻鸟的确没有“报仇”的意思。
即便强留他在明煌宫，其中的原因也跟算账没有关系。
不仅没打算杀他，反而打算帮他提升修为。
看来这段时间的猜测，很大一部分是他误会傻鸟了。
只是还不清楚傻鸟为什么坚持让他来岐山。
按这个思路，难道是因为担心他在仙界的安全？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沈寂不由轻笑。
以执昌两次执行命令的风格看，他在仙界还是阶下囚的待遇，谢浮当时的想法应该不止这样好心。
不过，不论因为什么，他现在的受益是切实的。
只希望傻鸟的“报恩”能长久一些，至少在他离开之前，不要变化得太快。
“你笑什么。”
“嗯？”
沈寂回神，抬眼看他，正色说，“我笑了吗。”
谢浮冷眼看他。
沈寂于是说：“我是在想，你对我这么好，小心我以后赖在你的明煌宫不走。”
谢浮紧握掌心的玉简，淡淡说：“区区一瓶丹药便可如此，无怪在仙界为玄宸卖命。”
他忽然提起玄宸，沈寂心中一动，神情不变：“玄宸是洛凝的朋友，我只是帮他几个小忙。”
“小忙？”谢浮低沉的嗓音糅进不易察觉的凛厉，“以他帝君之位，何须你为他与魔族交手。”
沈寂说：“这件事是意外。”
他看着谢浮，记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眼底笑色也褪尽，不由多说了一句，“谢浮，玄宸其实人很好，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坐下一起聊聊封印的事，他和我有很多想法不谋而合——”
谢浮面色渐渐冷硬，倏然冷声打断他的话：“够了。”
沈寂暗叹。
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劝谢浮重新考虑打碎封印的后果。
但没想到正题还没说到，只是提了一句，谢浮的反应就这么强硬。
也正常。
毕竟打碎封印是谢浮主动做的，对谢浮来说，五界大乱，生灵涂炭，应该是大一统路上必要的牺牲。
玄宸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谢浮怎么会愿意听他的废话。
殿内异样的平静自两人之间蔓延。
既然谢浮不想谈，沈寂没再强求。
转念想想，他和谢浮的关系也没到能谈起这件事的地步。
可能刚才气氛正好。
让他忘了谢浮不止是谢浮，而是凤皇。
微不足道的凡人，和至高无上的凤皇。
他们原本也不是能平等交流的身份地位。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