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事虽然全权由沈老太太打理,但沈老丞相也不是完全的甩手掌柜,起码如果去宫里请太医来府上的话,还是会提前来跟他说一声,他同意了府上的人才敢去请的。
这些日子他们是请过太医,但是为沈家河请的,并没有去为沈琴棋看病,所以他听说沈琴棋病了,沈老丞相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以为沈琴棋又在闹什么小脾气,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犯下那么大的错事,以为是装一装病就能逃过的吗?
他让人扶着沈家河一起去了沈琴棋住的院子,沈琴棋躺在床上嘤嘤的呻/吟着,丫鬟看到沈老丞相带着一众人来吓得连忙跪下请安。
“小姐呢。”沈老丞相问。
“回老爷,小姐病了,在休息呢。”小丫鬟回答。
听到屋内沈琴棋痛苦的声音,看着小丫鬟不似撒谎的表情,沈老丞相相信沈琴棋是真病了。
“她到底怎么了?”沈老丞相屏退下人,只带着沈家河和沈琴棋的贴身丫鬟进了沈琴棋的闺房。
“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沈琴棋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刚刚被她赶出去的小丫鬟又回来了,怒声骂道。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病的不严重嘛。”沈老丞相夹枪带棒的出声。看到自己最疼爱,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女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沈老丞相心里只能无奈的叹息。
沈琴棋听到沈老丞相的声音滞了一下,抬起上身,伸出头去看外面,当看到沈老丞相的身影,她的一双眼又泪眼朦胧:“祖父!”她哽咽着喊道。
“你这是怎么了?”沈老丞相这次并没有被沈琴棋的演技所骗,板着脸问。
“祖父……”沈琴棋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分的痛说成十分,反倒把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否认道,“没,我没事的,祖父。”
沈老丞相狐疑,继续往屋里走:“怎么会没事儿,我在外面都听到你的呻/吟声,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他来到沈琴棋床边,严肃的呵问,“到底怎么回事,把被子掀开。”
沈琴棋面色难看,捂着被子不松开。
沈老丞相伸手就要去扯沈琴棋的被子,只听沈琴棋“诶呦”一声痛苦的叫了起来,额上隐隐冒出虚汗。
“到底怎么了?”沈老丞相看到沈琴棋这个样子不敢再强拽,松了手,转向沈琴棋的贴身小丫鬟,质问。
“小姐,小姐……”小丫鬟跪在地上周身颤抖,吓得直哆嗦,断断续续的说,“小姐她……她烧伤了……发了几天烧,也不让人请大夫,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
“陶子!”沈琴棋愤怒的坐起来,抄起床头的冰枕就往小丫鬟头上狠狠地砸去。
小丫鬟闭上眼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冰枕砸在她的脑袋上,当场就流了血。
沈老丞相被沈琴棋这个样子给吓到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沈琴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知道一直以来沈琴棋在沈老丞相面前都乖巧的很,他从没见过沈琴棋这么嚣张跋扈的样子。
心情当即从听到沈琴棋被烧伤,高烧了几天的心疼,到怒不可遏,她是因为什么烧伤的,为什么不敢让人知道,不敢请大夫,答案不言而喻。
在事实面前,沈琴棋就是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沈琴棋要对付的是云依依,沈渝洲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哪怕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他的亲表姐也不例外。
沈老丞相深知这点,沈家河多跟那个女孩说句话沈渝洲就专门来府上警告他,沈琴棋这是要杀了那个姑娘啊,沈渝洲岂能绕过她?
而且这件事就算沈渝洲不追究,沈琴棋为了一己私欲去放火烧了整条街,让十几户人家流离失所,十几个人死亡,财产损失更是无法计算。身为大安国的丞相,沈老丞相也不能绕过她。
他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命令:“把小姐送去京兆尹。”
“祖父!”沈琴棋不敢相信,从小对她最好,最爱她的爷爷竟然要把她送去京兆尹,“祖父。”她沙哑着嗓子求饶,“祖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把我送到京兆尹好不好?祖父,我怕,我不要去京兆尹,我不要坐牢,你不是最宠我的吗,再宠我这一次好不好?”
沈老丞相睁开眼:“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太宠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是非不分。”
“祖父!”沈琴棋烧得厉害,声音提高几分就破了嗓子,“你真的忍心送我去京兆尹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去了那里还能活着回来吗?你真的要为了那个贱人杀了自己嫡亲的孙女吗?”
她手握成拳,用力的敲打着床被,喃喃的骂着:“贱人,狐狸精,到处勾搭人的狐媚子,怎么就没把你给烧死呢。”她现在最恨的就是那么大的一场火没有把云依依给烧死,她的命怎么就那么的大呢。
她恶狠狠的瞪向沈家河,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嚷嚷着让大家起来,街上的人怎么会反应那么快都逃了出来。要是没有沈家河乱入出来搅局,说不定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呢。
她恨,她好恨。
“啪”的一声,沈老丞相一巴掌打在沈琴棋脸上,怒骂:“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在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