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了出来,入了京中官宦人家夫人的眼,知晓原来将军府还有个嫡长小姐, 端庄大方,纷纷打起了她的主意, 想要攀个亲家。
两天后, 将军府举办赏梅宴。前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云氏难得的用讨好的语气和声细语的对云依依说:“依依, 明天赏花宴,你把喜儿带在身边跟你们一起玩。喜儿被我娇惯坏了,说话口不过心,其实没有坏心思的。你们是表姐妹,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你多担待着些,姑母在这里为她以前做的事向你赔不是了。”
云依依眨了眨眼, 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 方大小姐嬉笑:“我说云晓晓这些天怎么不作妖了,原来是有求与你。”她捋了捋头发,也劝道, “明天你就带着方喜儿吧。她怎么说也是我将军府的嫡小姐, 她的名声差了,对你们将来议亲都有影响。”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感叹,“这云晓晓到了关键时刻终于有了点母亲的样子,知道为儿女考虑了。”
所有人都觉得云氏放过云依依是为了方喜儿。现在方喜儿在京城贵女圈的名声很差, 没一个人愿意跟她玩的。连带着她在各家夫人眼里的名声都很差,再这样下去方喜儿怕是许配不到一个好人家, 云氏这是怕了。
云依依却不这么觉得。她印象中的云氏可没有这么识大体的,云氏这人自大又歹毒,最是欺软怕硬。出了事她不会先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而是会去责怪别人,觉得都是别人在有意害她。
云依依不相信云氏这回会突然的这么明事理,但她确实没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很奇怪。她手指摸索着,思考着。
为了方喜儿而忍气吞声?这样想的人真是太高看她在云氏心中的地位了。云氏对她,如果是用命令的口气,她还会去相信云氏是为了方喜儿着想。但低声下气的请求?算了吧,云氏一定是在孕育着更大的阴谋。
回到院中,她叫来沈渝洲,让他去云氏的院子听墙角,看能不能从丫鬟、婆子们的议论中听到些许秘密。
她手边能用的人不多,丁玲和刘伯虽然衷心,但毕竟是将军府的外来户,所有人又都知道是她身边的人,难免会警戒他们,想探听到机密的消息并不容易。王婆和小伍暂时还不能相信,于是就只有沈渝洲了。
她现在对沈渝洲是彻底的放心了。不再苛待他,还担心因为她之前的恶意为难让他在院子里受人欺负,特意交代丁玲去敲打了王婆和小伍一下,让他们不要欺负沈渝洲。
毕竟长期以来她为了折磨沈渝洲,把院子里所有的活让他一个人全干了。其他人闲久了,习惯成自然,觉得这样是理所应当的话可就麻烦了。再让他们和沈渝洲一样平起平坐去干活,虽然是很正常的事,但闲久了的人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小伍听着丁玲的警告,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平日院子里的活都是他干的好吗!他哪儿敢让沈小爷干活啊!这下终于好了,不用再做戏了,小伍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赏花宴,方盛惜打头阵,云依依和方喜儿跟在两侧,向众夫人问好。
这让方喜儿极度的不爽,嘴巴撅得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不服气的很。要知道,以往都是以她为首向众夫人问好的,方盛惜躲在她的后面缩着个头畏畏缩缩的她都嫌丢人,现在竟然还踩到自己头上去了,岂有此理!
她一个死了娘的扫把星,凭什么站在她的前头,充当将军府的门面,她何德何能,也不怕被打了脸,下不来台。
她心里诅咒着,期待着方盛惜出丑,在众夫人面前丢大人。
可惜她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众夫人看到方盛惜满面笑容,直夸她身上有当年霍氏的风范。夸她不愧是名门之后,将军府的嫡长小姐,跟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听得方喜儿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这明里暗里在贬低谁呢。
方大小姐看到这个情况也跑了过来,热诺的向众夫人介绍着方盛惜,有意把她给推出去,压过方喜儿的风头。
方大小姐和方盛惜的生母霍氏原本就是好朋友。霍氏去世以后,她也有特别关照过方盛惜,只是方盛惜太不争气,被云氏制的服服帖帖的,让方大小姐觉得方盛惜太柔弱,性子一点也不像是他们将军府里出去的人,就算她费心培养,也担不起将军府嫡女的名头,就放弃了。
如今方盛惜自己走了出来,方大小姐当然愿意顺势推一把的。
而且让云氏不开心就是方大小姐日常最大的乐趣,让方盛惜成为将军府嫡女的典范会让云氏很不开心,这样的事方大小姐就很乐意去做。
夫人们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小辈们在旁陪了一会儿就被“赶走”了,让他们自己去玩去。
方喜儿不情不愿的跟在云依依身边,既瞧不起云依依,又知道她现在跟沾了屎的苍蝇一样惹人嫌,没有云依依带着根本没人愿意跟她玩的。
母亲说得对,能利用的人为什么不利用呢,她这样说服着自己,耐着性子的跟在云依依的身边。同时也非常的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事情,早上的时候母亲特地交代了她,让她今天老实点,有好戏看,她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想到了制服云依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