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被打了个半死,大半夜的被扔出了府去。
“糊涂。”云氏气还未消,拍着桌子骂。
云氏不是不许方韵白有通房丫鬟,方韵白这个年纪有通房丫鬟是很正常的事,他院子里的丫鬟都是她安排的,方韵白平日里拉她们来排解忧愁,做个通房,她都是默许的。
方韵白糊涂就糊涂在有了孩子,要不是那通房丫鬟脑子不清楚,早早的把这件事给嚷嚷出来,让她知道了。等孩子生下来,这还没娶妻就有了庶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哪个高门子弟家的嫡小姐愿意嫁他的,云氏万幸这个丫头是个傻的,主动说了出来,要是来个心机深的,想方设法把孩子生了下来可难办了。
看来以后方韵白的院子她得再看紧了些。
“他还没回来?”云氏揉着太阳穴,问方韵白院中的人。
“是。”侍从不敢隐瞒。
“胡闹。”她小声嘀咕,心中泛起隐隐的担忧。
她虽天天嘴上说着瞧不起云依依,但云依依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侄女,县令府的嫡小姐,跟方韵白院中那些花钱买回来的丫鬟终究是不一样的。方韵白要是做得过了,她那哥哥要追究起来还有些麻烦。
她从鼻孔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吩咐:“快去把他找回来。”
侍从半天没回来,云氏开始还没当回事,反正吃亏的是云依依,总不会是她的儿子。
但寻了半个院子,侍从们都没找到方韵白,云氏开始急躁起来:“还没找到吗?”连夜叫醒了将军府里的全部侍卫,搜索了整个将军府,才在花园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方韵白。
方韵白是被人扛着回的院子的,手脚全都断了,脸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娘,娘……”方韵白躺在床上,惨烈的喊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哼哼唧唧的喊着娘。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云氏颤抖着上前握住方韵白的手,不敢相信儿子会在自己府里变成这个样子。
“云、云……依……依……”方韵白不知道沈渝洲的名字,便把所有仇恨都记在了云依依身上。
“云依依!”云氏气得要杀人,“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波及到自己的儿子,云氏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将军府全部的护卫杀气腾腾的来到云依依所住的院子,要为方韵白讨个说法。
沈渝洲、刘伯、丁玲、小伍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直接与将军府的护卫打了起来。
丁玲、刘伯武功不俗,沈渝洲打起架来虽无系统招数,但不要命,挥起棍子来直朝对手命门而去,将军府的几十个护卫竟抵不过他们四个人落了败风,让人不可置信。
云氏站在云依依的院子门口气得直跳脚,叫嚷着让云依依出来听训,然沈渝洲他们在院门口守着,谁又进不去。就连王婆也倒了戈,守在云依依闺房门口,防止表小姐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彻底叛变道了云依依麾下,一来确实被云依依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征服,知道跟着表小姐干会有好日子过;二来她如果三心二意,背叛表小姐,她会被沈渝洲杀了的。
云氏站在院子门口骂了大半宿,云依依是一句话也没听见,最后云氏骂得没力气了,被人扛着回了屋。
云依依一觉睡到自然醒。
昨晚发生的事轰动不小,一大早方大小姐就赶到了云依依的院子。
看她没事儿人一样梳洗打扮先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外面都闹疯了,你这个当事人倒跟没事儿人一样。”
云依依明知故问:“什么事?”
“你当真不知道?”方大小姐也不太确定,“方韵白身上的伤不是你让人打的?”
“是。”云依依毫不隐瞒的承认了,没有把自己撇到一边,让沈渝洲独自承担的打算。
方大小姐唏嘘不已:“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听说方韵白伤得不轻,手脚全都断了,连床都下不了。你这次呀祸闯得太大了,云晓晓铁定不会放过你。方韵白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儿,是将军府的嫡子,被伤成这样,我在明面上也不能帮着你。我来呀是劝你回云洲的,咱先躲一躲,云晓晓碍着你爹的面子,她总归不能追到云洲去。”
云依依放下胭脂:“多谢方姑姑为我考虑这么多,不过我还不能走。我来京城是寻医的,现在病还没好,我怎么能回去。”
“治病……”方大小姐深深地叹了口气,云依依来到将军府这么久,也没见云氏为她寻过大夫看过病的,她倒忘了有这么回事儿,“可你留在京城云晓晓也不会给你找大夫啊。”
“我自己有在找的,已经看过几位京城里有名的大夫了,不过还没有起色。”
方大小姐恍然:“你非要去京城书院就是为了方便寻找大夫?”
云依依点头:“是,多谢方姑姑帮忙,我才能自由出府。”
方大小姐见劝说无益,嘱咐了句:“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云晓晓她发疯你就忍着点,她顶多就是关你的禁闭,惩处你院子里的几个人,你让着点。不敢真打你,她若要真对你怎么样,我会出面的。”
云依依点头,也不知道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总归方大小姐的话是说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