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季红姗房中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寒玄衣才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门外。
只见寒某人双手扒着门框,半侧着身子,慢慢的将头探了进去,对着季红姗的背影,轻声喊道:"女侠,你没事吧?"
那模样竟说不出的滑稽。
"你进来。"
沉默良久之后,季红姗终是开口说道,声音听起来无喜无悲,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弄的寒玄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你,你伤的怎么样?"
寒玄衣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在他清醒过来之时,清楚的记得,自己正趴在季红姗身上,吮吸着她脖子上流淌出来的血液。
现在他的口中还有着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感觉极其怪异。
季红姗缓缓转过身来,双眼微红且有些湿润的说道:
"寒玄衣,你我至此两不相欠,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眼前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之前某人为了她不受伤害而毅然弃剑,"一命换一命"的场景!
寒玄衣一头雾水的望着季红姗,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之上被白色布条,包裹住的伤口,殷红的鲜血,还在一点点的渗出。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阵隐痛慢慢滋生开来,他知道,在他发狂之际,季红姗本可以转身离去,置之不理。
但她却最终选择了出手相救,虽然他不清楚,季红姗是出于什么原因才相救于他,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回想起,刚刚清醒过来后,脑海之中莫名出现的一些信息,寒玄衣大步向前,一把将季红姗拦腰抱起。
本就虚弱至极的季红姗,不由大惊失色。
"登徒子,你干什么吗!"
只是声音至此,却是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被一团青芒所笼罩,并且以平躺着的姿势,悬浮在了寒玄衣身前。
随着寒玄衣手中指诀不断变换,一阵阵青芒,不断的涌入她的体内。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所受的内伤,正在逐渐的好转,虽然速度颇为缓慢,却是清晰至极。
这不禁让她惊讶的同时,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多次"轻薄"于他,令她难堪的男子。
看着他肤色偏黑的面庞上,此刻如雨水般,快速滚落的豆大汗珠,以及隐在剑眉星目下的一抹刚毅,,她才发现,这个登徒子,似乎也并没有印象中那么令人生厌。
虽然她不知到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用了什么办法,帮助她修复着体内的伤势,但是看他渐渐紧皱起来的眉头,和因极其用力紧要牙关,而变得有些抽动的面庞,想来定是承受着某种莫大的痛苦。
她想要出声将其打断,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玄衣终是在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停止了手中不断变换的复杂动作。
随后将掉落下来的季红姗,快速伸手接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拦腰抱住,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翌日
当寒玄衣睁开双眼之时,已然是日上三竿,闻着一阵阵粥香飘来,腹中传来一阵阵打鼓的声音。
"你醒了?"
这时他才发现,在她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一袭红衫的女子,定睛望去,不是那季红姗,还能有谁。
只是此刻她不仅换了一身衣服,原本身上所受的外伤,也全部消失,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而脸色虽然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已然恢复了一丝血色,比之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看着端着碗清粥,走过来的季红姗,寒玄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忙是出声问道:"你好了?"
"嗯,已然好了七分。"
说完郑重其事的望了一眼她之前极为讨厌的登徒子,极为正色且稍显温婉的轻声道:"谢谢!"
寒玄衣一愣,望着眼前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女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先将粥喝了吧,这虽然是些陈米,但用来裹腹,还算不错。"
"哪里来的米?"
寒玄衣不解的问道。
要知道,他此刻身处的离阳郡中,前不久刚刚闹了一场饥荒,所以别的都可能有,就是这粮食是断断不可能留下来的,须知,当前这种情况,一粒粮食甚至比黄金都要珍贵,又怎么可能被留下来。
"还记得那红衣女鬼吗?我不是说被她附身之时,无意中窥探了她的一些记忆嘛,于是我就在这座宅子里,找到了一个密室。"
说到此处,她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衫,罕见的唇角微微上扬。
"里面不光有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崭新的衣衫,想来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为了预防某种突发变故,备来应急的。"
"真漂亮!额,咳……你吃过了?"
季红姗闻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粥碗放于寒玄衣手中,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寒玄衣顾不得其他,看着碗中颇为浓稠的米粥,差一点没哭出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寒某人竟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