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门重建的火种,依旧是顽强的遗留了下来,不至于彻底丢失。
只要根本之法在,哪怕天地沉沦,只要宗门不至于完全覆灭,那么在漫长的岁月过后,就总会有再度复起的希望。
而现在这自称来自鄂王府的年轻人,开口就是索要这等根本传承。
作为补天派当代教主的任枯荣,心中又怎能不悲愤。
天可怜见!
若是时间线再往前推移个二百年,他们补天派何至于此!
“当然知道。”
“往昔年月,补天派为天下道脉顶尖,门下真人层出不穷,凡有宵小图谋不轨,早就化作了过往云烟,陨落于了补天一脉诸位真人前辈手下了。”
面对着站起身子,语气越发沉重,甚至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杀气的任枯荣,季秋如是答道。
“既知道,还敢说?”
“莫非阁下以为依仗鄂王岳宏图,凭你这王世子的名号,再加上紫霄观的法,就能肆意践踏我补天派山门了吗!”
“你可知何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补天派遁世百余年,汝焉能知我脉,没有什么制衡大修的手段?!”
任枯荣双眸厉芒一闪,一瞬间灵气锋芒显,如同刀剑般沿着季秋身躯两侧,便径直切割了出去!
那殿堂外,一块足有数丈高的巨石,被这灵气从中一切两半,整齐光滑,‘轰隆隆’一声,便塌陷了下来,引得等候于外的一众补天弟子,匆忙望来。
尤其是陆渺渺,此时看着自己亲自带进来的季秋,更是银牙暗咬,禁不住气红了脸,一门心思只想要执手中之法剑,进来斩了这狂妄之徒。
可就算如此。
补天派落寞,也是事实。
否则这千载大教,几乎比拟正宗大脉的补天派,又何至于连一介道基修士,都奈何不了?
季秋微微侧头。
他看着那殿外巨石被拦腰斩断,又看着一侧敖景面色拉了下来,两只虎牙咬着,就想动起真格之时,只暗叹一声,不由抬手示意,叫其暂且止住。
随后,又看向了眼前怒发冲冠的任枯荣,表情沉稳的陈述道:
“就如老教主所讲。”
“真还有么?”
年轻道人不经意间的话。
却好似一柄重锤一般,直接将外强中干的任枯荣,给砸的半晌不语。
是有的。
肯定是有的。
不过百余年来,为了保宗门不衰。
补天一脉,已经是几乎将什么手段都给用尽了。
任枯荣已经被逼的,都准备将仅有的两枚补天丹之一,交付给宗门唯一一位,领悟到了补天秘术的弟子,也就是陆渺渺使用,期望她能证得金丹,再保宗门传承不灭。
可想而知,如今补天派的处境,究竟有多难堪。
他的眼神带着冷漠,又夹着几分悲凉。
看着眼前的季秋,任枯荣是又气又恨又无奈,最后夹杂着的,却也只有妥协。
此刻,他已隐约知晓为何自己所测算的结果,与眼前这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联了。
老人至此,忽得卸去了一身法力,叹了口气后,颇有迟暮之感。
“你已贵至鄂王府世子,又得紫霄观这等玄门传承,不过年纪轻轻,就有了道基境的造诣和武道金刚身,未来前途远大,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补天一脉,确有秘术!”
“但修此法,将大折寿元。”
“你身份已是显赫至此,大好前途只手可得...”
“又何来苦苦相逼?”
他看着季秋,似乎是有些不解。
但当下处境,任枯荣却也是明白。
若他不交。
补天派,怕是也要就此除名了。
且不谈自己是否是季秋的对手,就只单言他背后的鄂王府...
那对于今时今日的补天一脉来讲,又岂止是庞然大物可以形容的?
不客气的说,鄂王府动一动手指头,眼下的补天派都得被灭!
曾经显赫一时的名门大派,到了今天已经再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说罢,你要用什么来换我派补天秘术?”
见得季秋软硬不吃,任枯荣闭上眼睛,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这年轻人礼数周全至于此,而不是操起兵戈压境前来。
摆明了,就是不想动手,想要凭借外物来完成这一笔交易。
既如此,任枯荣觉得,还是得尽力争取才好。
听完他的话,季秋仔细想了想:
“我乃是鄂王府世子,若我得补天派秘术,我鄂王一脉一日不绝,便保补天派传承永世不断,如何?”
任枯荣听完,仍是闭眸,道:
“不够。”
话语落下,季秋沉吟片刻,又道:
“那,若得时机恰当,山河稳固,我当为补天派正名,替汝等重夺被血海道所占据的灵山,光复昔日辉煌,这可够?”
血海道,就是如今窃据了
。补天派昔日道场,被称为邪魔七道之一的无上大教,威名赫赫,杀人无量。
而任枯荣听后,神情微微有了波动,但仍然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