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三元道!
古来三元通三才,此脉传承以三元为名号,意图囊括天地人三道合为道统,口气野心不小,然却也不过只是一道基传承罢了。
传自此代,长春子卸去道脉事务,于深山食气修行,自号太上,好不惬意。
然而,其于洞府闭眸打坐参悟玄道,却是不知祸事将近!
山野之间,三元道长春观。
此乃是长春子静修之所。
其修行二百年有余,在门派道脉之中,威望甚重,又因只有他一位道基老祖坐镇,因此道脉弟子,平素里轻易无人敢于扰其清修。
这一日,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道基破损不堪,即使终日养气也无寸进,眸光不由闪过复杂之意。
“炼气之后有道基,道基之关外,又是何等天地?”
“吾辈参悟道法至于此,却只堪堪结成了残破道基,为下下品,据古史记载,此生无望更进一步!”
长春子想到此处,只觉心烦意乱。
他又联想到了五年前,自己鬓发被斩,那太平道青年道人意气风发的一幕,不由心中嫉妒,又掺杂几分恨意的自语道:
“想那张巨鹿年轻气盛,修成道基不过双十年华,他又凭何!”
“无非不过是一副好资质,与那太华老不死的教诲而已,若我能持这等造化,何至于蹉跎岁月时至如今?”
“唉...”
“那小子睚眦必报,连番羞辱于我和景阳,又动不动就是破山伐庙,想来他日定会得罪不少仇人,我谅他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说到这里,长春子冷哼一声。
然而,就在他神魂松懈,调息养气之时,于他背后却突有杀机浮现,随后一道璀璨剑芒,陡然射出!
“什么人?!”
杀机浮现的那一瞬,长春子当即神情大变,大喝一声就要起身,取身畔拂尘借以应敌。
可却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剑芒早已更快,直直穿过其胸膛,便捣入了长春子丹田之内,将那上面浮有道道裂痕之道基,彻底劈碎!
“啊!”
鲜血染红白色道袍,有心算无心之下,长春子瞬间重伤,丧失了还手之力,道基高人的风范一瞬烟消云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自己道脉之内,遭到毒手!
感受到法力的飞速流逝,长春子心中只觉寒意弥漫,顿感悲凉。
半生纵横,不想竟毁于小人之手!
“你...”
拖着重伤之躯,他竭力转身,眸中惊怒交加,指着那背后浮现而出的一角黄衣,眸子却不由渐渐瞪大:
“怎么会是你?张...张巨鹿!”
“你,你个骗子,噗!”
血液自口中喷出,长春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
为何?
明明五年前那三招已经了结了冒犯仇怨,为何今日还要前来杀我!
既如此,又为何不在三年之前动手?!
“阁下还是没有改了当年的毛病啊。”
“背后非议我张巨鹿,非议我太华老师,你今日死的不冤。”
“不然,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自虚无中荡漾,两道身影浮现而出。
这是琅琊子的神通术法,偷天换日,可以隐匿气息,哪怕是道基高人心神松懈之下,也难有察觉!
再配合着季秋凌厉的神通,只要逮到这些个道基高手,足以在一瞬间一击必杀,这也是季秋想要带着他的原因。
长春子一时不察之下,再被季秋以腹中藏剑吞吐灵气,全力一击,直接就被破开了道基,丧失了抵抗能力。
最后,待到那道人一扬袖袍,长春子目光泛黑,昏昏沉沉的便听到了来者最后一声低语: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行君子之法,岂不是任由尔等宵小之辈猖獗?”
“我张巨鹿此世宁肯背骂名,也当要成我黄天之道!”
“谁敢拦本座,谁敢与本座大道相背,本座便杀谁!”
“待到肃清天下,再无人敢与这天下苍生,与本座心中之大道背道而驰,那就将天下太平矣!”
嘭!
话语落,一指出,贯其眉心神魂!
三元道长春子,陨!
...
又七日,玉华山!
江南荆襄第一道脉,天下扶龙庭七大派中,唯二拥有两尊道基坐镇的大派!
其门下弟子百余名,于荆襄之地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观海道、长虹道、通幽道、三元道四脉道基尽数陨落,只要再破了这玉华山,那么另外两脉便不足为虑!
与季秋一道跋山涉水而来的琅琊子,看着这玉华山的山门,心中振奋。
“张道友,今日只要能将玉华山的那两名道基斩杀,太平起义,我琅琊子定会以死效之!”
这道人言辞凿凿,听后,季秋颔首便道:
“君之言我已铭记于心。”
“景阳道人我曾与其照过面,今日你施展道法隐匿气息,伱我只要能出其不意,先毙杀这玉华山一尊道基,那么剩下一人,当不足为惧!”
待到季秋回应完,琅琊子附和一声,随即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