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兄弟一身武艺,某家佩服至极!”
“你我一年多来互相切磋,翼只觉得武艺精进不少,若能再给我个三年五载,就算是成就无漏金刚身,想来也是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说罢,这汉子插着腰拄着长矛,不禁哈哈大笑。
见此,关长生轻轻摇头,回应道:
“张兄弟太过自谦了。”
“以关某来看,你所练的矛法杀威甚重,若真生死搏杀毫不留手,你我胜负当在五五之间,关某未必能稳胜之。”
“至于金刚境...”
谈到这里时,关长生身躯微震,真气冲击经脉穴窍,一瞬间二十余道震动声皆从他体内响出,随之体表气血充盈,近乎凝为实质。
人体周身三十六道大穴窍,若是都能打通,那就是成就了无上武躯,周身无漏,可为第二境金刚。
而关长生虽未达到那般造诣,但三十六道大穴时至今日,却也已震开了二十六道,距离金刚大境,已是不远矣!
听到那真气震穴窍之声,看着那气血成狼烟的异象,本来还在开口的张翼面色顿时一变,当时就面露惊诧抬起手指,发出了一声苦笑:
“关兄,你这可就太过捧杀于我了!”
“真气贯通二十六道大穴,先天之境已是走了一大半,想来最多不过再有两三年时间,兄就能成就那万中无一的无漏金刚!”
“某家虽也自忖武道资质不凡,但时至今日也就通了十八道穴窍,无论是真气质量还是武学造诣都不如你,这如何能与你来战?”
“不打了不打了,看来以后都不能和关兄你交手了,还是得和程兄弟多多练招,也只有和他打上两场,某家才能有赢面,不然岂不是天天输!”
“真是气煞我也!”
道了声晦气后,这拄着长矛的汉子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随后他看着那边上身形挺拔,执掌一柄长刀的英武青年,提起长矛便神采奕奕的道:
“程兄弟,今日得空,要不要与某家战上两场?”
张翼嗓门儿大,那一侧观战的程义听闻此言扯了扯嘴角,正欲答话时,院子外张府的下人通禀之声,却已是传了过来。
“家主,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来了。”
小厮通禀的声音不大,但传入了三人耳中时,却是叫他们手中的动作都随之停下。
“什么,大贤良师来了?”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速速请进来!”
张翼听到府内下人禀告,抛下手中长矛就快步走上前去,一边口中吩咐着。
而还未等他迈动脚步,那一身黄衣的年轻道人,就已是走进了这张府后院,看着眼前的三人各自拱了拱手,道:
“张家主太客气了。”
“我刚至府前,贵府的小兄弟就将我迎了进来,礼数周全叫人挑不出刺,巨鹿实在受之有愧。”
季秋的客气话语才不过刚落下,张翼随即便拍了拍胸脯,紧接着就连声开口道:
“先生此言差矣!”
“常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先生你初到范阳县,便不辞辛劳救治我家中老母,此恩情又岂能是些许礼数可以报之?”
“就单凭此点,我张翼今生都将奉你为贵客,但有所需,必将义不容辞。”
“这些许虚礼,又算得了什么?”
张翼话语说完,一侧的程义便不由点头。
季秋于幽州布施一方,所做的善事与救助之人不计其数。
张翼的老母本身患重疾,药石无医,但在季秋连续一周不间断的灵气引渡下,终是有所好转。
在这个崇尚孝道与忠义的世道里,张翼对季秋执礼,自然再是正常不过。
而旁边的程义,本为范阳县治下武官,有着一身先天后期之能,只要立下功业,未来就算是为刺史座下武将,都未必不可能。
但随着季秋于幽州祛病救疫,在亲眼见识到季秋呼风唤雨,救助百姓之能后,其人心中大受震撼。
再加上季秋有意与其相交,是以近一年多来,程义也与关长生等辈多有往来,顺便结识了张翼,到了今日,关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相交莫逆。
用通俗的话语来讲就是。
如今要是季秋揭竿而起,举旗反了大炎,只要属于正义之师,理由恰当。
那么张翼就得有九成概率响应他的号召,而程义虽为炎吏,但估摸着也得有六成概率随他起事。
能与这二人结下此等交情,一方面是因季秋的行事和名声所致,而另一方面很大原因,则是因他个人有意为之。
张翼和程义,这二者本人可能不清楚自己未来有什么样的实力。
因为就算他们现在于先天之境中进境颇猛,可到底能否成为二境金刚,他们自己心中也是没底。
但季秋,可是能看清一人前后轨迹的。
武道金刚,就算打通了三十六大穴窍,但想要真气贯通全身,亦是一道艰辛之关,古往今来拦下了不知多少勇猛精进之辈。
武夫年过四十,就将血气降低,到了那时想要再成无漏之身,便已是颇为艰难。
而在此之前先天巅峰者,能够破境之人也是十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