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白商枝蓦地愣了一瞬,还没等她回神,林饮溪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拉近:“靠近点。”
她抬眼看见他湿了一半的肩头,心虚地挪进。
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头顶撑起的一小片空间遮风避雨。
车上空调温度开的很高,白商枝脱下外套,看见旁边放着拟好的协议便拿过来看。经过调整,各项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改正,已经没什么问题。
她正要拿笔签上名字,被面前凑近的人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靠,瞪大的眼睛心有余悸地盯着眼前的人。
她抿着唇,协议的纸张横在脸前。意识到自己太过警惕后,她缓缓放下挡在前面的纸张,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往前,贴上了林饮溪的唇。
林饮溪本意只是想给她系安全带,并没有想那么多,但白商枝明显以为他是要吻她。他心底溢出点甜,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后,白商枝微喘着说:“你以后先打个招呼。”
林饮溪没说什么,探过上半身,帮她拉好安全带。
她懵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脸上的尴尬只停留一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商枝在协议上签好名,看向车窗外,漫不经心说了句:“下周三,我们放年假。”
林饮溪莫名觉得她有点可爱,像是高傲的猫,姿态高高地告诉对方,明天我有时间,快来约我。
他还没完全把猫咪拐回家,不敢逗弄,安分地给出满分答案:“刚好我也有时间,年前把证领了?”
“好。”
周二晚上,舞团里的同事一起聚餐,好不容易放肆一次,大家都闹得有点疯。
白商枝不想看见醉醺醺的男人,跟几个朋友躲到角落聊天。
之前在演出前频出状况的徐冉如请了长假,团里有八卦说她可能要辞职,据传是因为她的丈夫。
她在这行待的时间不短,转行估计大概是去做舞蹈老师。
白商枝不理解,舞团工资算不上多,但演出的费用却要高不少,况且徐冉如在舞团里也算小有名气,怎么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于萱凑近,小声跟她们说:“听说是因为他丈夫赌博,把家里存款输光了不说,还借了贷款。”
其余几人叹完气,又开始骂男人不靠谱。
说到一半才发现平常喜欢跟她们一起阴阳怪气的白商枝,今天居然没附和。
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商枝,你说对吧?”
白商枝无端想起林饮溪,那天在老家处理事情利索干练,几分钟便将闹事的亲戚解决,她含糊着说:“也不一定。”
众人愣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意识到她们亲爱的白姐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某个同事悄悄说:“没想到白姐也是个恋爱脑。”
白商枝听见,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是认真的。”
“那你说有谁?”
她想了想,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林饮溪。”
同事们:“……”
领证那天,凛冽的深冬四处裹着寒意,好在这样绵延的冷中也有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幸好,今天是个晴天。
昨晚白商枝跟舞团里的同事聚餐闹得很晚,还没睡醒,顶着凌乱的长发推开门。她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你怎么来这么早?”
林饮溪定定看了两面,没忍住伸出手指顺了顺她脸侧的头发,大抵是接下来的事让他难以克制心情,于是语气里泄露了些许的缱绻情绪:“怕你反悔。”
可惜她现在困得迷糊,半点也没意识到,眯着眼睛往卫生间走:“我是个讲信用的人。”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林饮溪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坐在已经换了的新沙发。
白商枝困得神志不清,倦懒的情绪让她有些恍惚。她含着泡沫抱怨昨晚的事情,吐字不清地说:“我们团里一个同事,本来前途光明,结果因为她丈夫不得不放弃现在的事业。听说她已经离婚了,打算去做舞蹈老师,这样能有空照顾孩子。”
他淡淡回复:“我没有赌博的不良嗜好。”
白商枝漱完口,抿着唇看了他两秒,解释:“我不是在内涵你。”
林饮溪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其他也没有,抽烟极少,偶尔会点上一根,如果你介意,我会改掉这个习惯。”
她怔怔看着眼前认真做出保证的男人,想起那天早上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你的点上,就只是单纯的点上不抽?”
林饮溪沉默以对,算是默认。
“你好奇怪。”白商枝洗完脸,开始涂水乳,“我不介意你抽烟还是喝酒,之前我就说过了,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工作和生活,你怎么样都可以。”
他拧了下眉,但很快恢复如常,脸上神情淡的和白商枝的话一样,满不在乎。
等白商枝化完妆,已经十二点多,两人才出发去民政局,林饮溪给她买了早点在路上吃。
无糖的燕麦粥和鸡蛋,车上还有他提前备好的水果。
他说:“我去了解了职业舞者的饮食习惯,但细节可能有差别,有问题需要你告诉我。”
白商枝有点晃神,这才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