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与头顶的白炽灯交融出迤逦的光,白商枝捏着叶柄在指间转了两圈,目光落在屏幕里的聊天界面。
离开茶馆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她已经回到家。
聊天框里只有简单的两个对话框。
他们各自的名字。
白商枝盯着界面看了十几分钟,心底攀上点奇特的感觉。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忽然产生联系,尽管是她主动产生的交集。
她相信缘分,也相信命由己定。
但不能操之过急,今天已经留下联系,来日方长。
睡前她接到了朱潇的电话,母亲已经从介绍人那里得到消息。
白商枝早就有心里准备,接通后开了免提,随手丢在一旁,闭着眼敷面膜。
“你今天跟人见面都说什么了?”
一如既往的苛责语气。
她眼皮也没抬,冷冷淡淡地敷衍:“没说什么,正常聊天。”
朱潇了解她的脾气,自然不信她:“那他怎么说你们不合适?”
白商枝抬了下眉,这倒是没想到。她本以为对方会在介绍人那里说一通她的坏话,毕竟当时她的态度算不上好。
但这并不能挽救他在心里跌到底的形象,她无所谓地笑了下:“这不都说的很明白了吗,性格不合。”
“什么性格不合,肯定是你又呛别人了。”朱潇没好气地说。
白商枝觉得好笑:“妈,您都猜到了,还打电话做什么。”
朱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你能不能收收你的性子,这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
闹钟响起,面膜时间到了。
“老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性子从哪儿来的你不清楚?”白商枝扯下脸上的面膜,准备去卫生间冲洗,下床前拎起手机快速地说了几句话,“我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
第二天上班,白商枝顺路将林饮溪的衣服送去了干洗店,到时候可以拿换衣服作为借口。
去更衣室换衣服时,有早到的同事换好舞服打趣她:“白白,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人怎么样啊?”
他们圈子小,平常除了跳舞排练,无非就是舞团里的八卦。
她并不介意,有时也会跟她们聊家长里短。
“于萱跟你说的吧?”她笑着勾了下嘴角,把包放在一旁,“不怎么样。”
于萱从更衣室的隔间探出脑袋,不满道:“哎,怎么就是我了啊,舞团都知道你昨天跟人见面了。”
白商枝横她一眼:“你们真够闲的。”
“你相亲对象长得怎么样?”
动作一顿,她稍作思忖,昨天只顾着看林饮溪,没怎么注意蒋文。既然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想来应该是普通长相:“还好。”
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于萱侧了下头,冲她使了个眼色:“不对劲,你不会遇到帅哥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白商枝没否认。
两个人瞬间来了兴致,她们认识多年,还没见她跟哪个男生走得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于萱秉持着朋友的原则劝道:“你要想清楚,要是真在一起了,他那性格可有你受的。”
“不是相亲对象。”白商枝挑了下眉,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隔间,将面面相觑的二人关在门外。
舞团接下来推出的剧目是《吉赛尔》,这部舞剧被成为芭蕾之冠,对舞蹈的技巧要求很高。
排练休息间隙,白商枝靠在墙边玩手机。
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仍然只有两句话,这让她有些不爽。
昨晚她看了朋友圈,一片空白,没有三天可见的提示。不知道是他从来不发,还是设置了仅聊天的权限。
顿在上方的手指落在屏幕点了几下。
商枝:【衣服我送去干洗了,抽时间还给你?】
等了几分钟,对方没回。
这在意料之中,昨晚她查了听枫茶馆的信息,网上有一篇报到关于这所茶馆年少有为的创始人。
面对采访,回答简洁,不说废话。
问题几乎都是关于茶馆,只有两个比较私人,一是问他为什么不继承家业,而选择自己创业。
白商枝对这些毫无兴趣,唯一看起来还有点意思的是最后一个问题。
[林先生也到了适婚年龄,有合适的对象吗?]
回答冷漠无情: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昨晚的两次相见,他同样只有冷淡的几句话,但落在她眼里,却性感的要命。
手机震动,打断思绪。
lyx:【可以,时间你定。】
商枝:【到时候再说,我最近排练时间有些紧。】
lyx:【好。】
聊天再次戛然而止。
她不甘心,正思索怎么再次开启话题,消息又冒出来了。
lyx:【肩膀的伤怎么样了?】
白商枝挑了下眉,眼底溢出笑意。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商枝:【擦破点皮,没事。】
lyx:【白小姐是在听枫馆受的伤,我理应负责。】
客套的说辞浮现出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庞。
她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