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缺把薛若雪的情况很是具体地告诉给了薛云,他言语之时,自然是略去了一些事情。
这样,他才更能言简意赅地向薛云说明真相。
要不然说得多了,事情反倒是会变得复杂起来。
比如说薛若雪体内的寒毒死灰复燃,他半个月以前就知道了。
他今天来薛家为薛若雪复诊,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对薛若雪体内那死灰复燃的寒毒这半个月内的情况进行查探。
这种事情,他自然完全没有必要和薛云多说。
毕竟薛云眼下关注的,明显是薛若雪的身体情况。
既然是这样,那他把薛若雪的身体情况告诉给薛云也就可以了。
“什么?”
薛云闻言,异常惊讶。
他的眸子瞬间便又望向了叶无缺,这个时候,他眸子中的视线简直是如刀似剑一般凌厉。
落在叶无缺身上,似乎要将叶无缺里里外外都看一个通透。
无疑,听叶无缺说完薛若雪的身体状况以后,薛云心头便近乎本能地浮起了某个想法。
叶无缺的言语,会不会是在撒谎?
薛若雪体内的寒毒,没准根本就不是死灰复燃,而是一直存在,薛若雪体内的寒毒从来都不曾被清除过。
之所以会有薛若雪体内的寒毒被清除了这件事,其实就是一个假象。
叶无缺可能只是用了某些特殊的办法,缓解了薛若雪的状况,然后大放厥词,说他已经治好了薛若雪,想着以这种方式来从薛家获得好处。
要不然怎么来解释薛若雪心脏之中那已经被清除了的寒毒,又死灰复燃的事实?
叶无缺被薛云那种视线盯着,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颇大的压迫之力。
他一点都不为所动,回望着薛云,没有开口说话。
显然,叶无缺很清楚薛云此时的心思。
这种事情,不是他开口去分辩就有用的,得靠薛云自己想通。
他若是开口去分辩,必然是说多错多,反倒是会让薛云更加坚信他心里生出的那个推测。
所以,一种极为凝重的沉闷氛围瞬间便笼罩了叶无缺和薛云两人。
叶无缺就那样极为坦然地和薛云对视,哪怕薛云的视线凌厉似剑,他也不曾有半点闪躲和游移。
他若是不能坦然与薛云对视,肯定也会让薛云更为坚信他心里生出的那个推测。
这时,薛云望着叶无缺,又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
薛云连对叶无缺的称呼都变了,之前还称呼叶无缺为叶先生,这时却是直呼其名。
这也能表明薛云心里的猜测是怎么样的,生出了那种猜测的薛云,心里必然是有着一股针对叶无缺的无名之火。
薛若雪毕竟是薛云的掌上明珠,薛云对薛若雪一直都很宠溺,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算计薛若雪,拿薛若雪来谋取好处。
“叶无缺,我此时心中所想,你应该很清楚吧!难道对于我心里的那个想法,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薛家主,我相信您心里肯定是有一杆秤的,事实真相如何,您心里肯定有着自己的衡量!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薛家主若是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也就没有了解释的必要,薛家主若是不愿意相信,那我即便是解释了肯定也没什么用。如薛家主您这种人,做出判断的时候绝不会被任何人给左右。”
薛云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无缺,然后他直接朝着叶无缺点了点头。
叶无缺所说,的确是事实。
他对某件事做出判断的时候,的确不会受任何人以及任何因素的影响。
虽说他心里的那个推测是他在听见叶无缺的言语以后,生出了一个近乎于本能的想法。
但并不是近乎于本能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
“叶先生,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你说的话,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为了谋求好处而不择手段的人。我心里的那个想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想你之前肯定是已经治愈了若雪的病,现如今若雪心脏之中再现含毒,的确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若雪体内的病症,本就非常的蹊跷,出现这种死灰复燃的现象也正常!只是叶先生,不知道你对若雪的病症,可否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如叶先生你所说,若雪已经被体内的病症折磨了二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病症的折磨,最后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若雪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受不了那种打击!”
薛云望着叶无缺,原来的那种凌厉视线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取代薛云之前那些凌厉视线的,是另外一种很是复杂的目光。
在薛云的视线里,有殷切的期盼,有满心的不甘,有无尽的愤懑,有浓重的忧虑……
显然,薛若雪体内的寒毒被清除以后又死灰复燃,对薛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薛若雪受的罪已经够多了,看到薛若雪受罪,薛云心里便极其地不是滋味。
叶无缺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
“薛家主,很抱歉,对于薛小姐心脏之中的寒毒,目前我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