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蓝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看在了眼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你以为是谁呢?
好像看到我有些失望?”
孙樱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没有。”
宋清蓝走上前去,拿出了三根香点燃,朝着孙严明的灵位拜了拜,最后把香插在了香炉上。
等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了之后,她才转过头来,看着孙樱宁,道:“清南一直在外面站着,刚刚才走的,说不想打扰你。”
孙樱宁低下头来,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傻瓜。”
他来陪自己,又怎么算得上打扰呢?
宋清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孙樱宁脸上的疲倦之色,不由得心疼了起来,道:“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你这两日都没吃多少东西,别把自己给搞垮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受不了别人的关心了。
孙樱宁眼眶一红,突然扑到了宋清蓝的怀里,看着棺材里放着的骨灰盒,眼泪更是哗啦啦地往下流,她声音哽咽地道:“清蓝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宋清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孩,还要承受被亲人算计的痛苦,这对她来说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也压抑得太多了。
等到孙樱宁渐渐平复下来了,宋清蓝这才把她拉开,一脸认真地道:“樱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孙樱宁皱了皱眉头,道:“清蓝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姑姑他们一家子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毕竟亲戚一场,她也不想闹得太僵。
宋清蓝轻轻叹息了一声,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旁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樱宁,你要记住,你现在才是这里的主人,我相信,孙大人也希望看到你能独当一面。”
孙樱宁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清蓝姐,我懂了,谢谢你点醒了我。”
“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屋睡觉吧,明日的葬礼,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第二日一早,前院的灵堂里便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宋清蓝他们立马打开了屋门。
武芊芊看着从旁边屋子走出来的宋清蓝,急声道:“清蓝姐,前边儿好像出事了!”
“嗯。”宋清蓝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回道:“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随后,一行人快速地赶到了前院。
还没走到灵堂呢,便听到了县令夫人那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我看你啊!还真是老糊涂了,没用了,还是赶紧滚出孙府去吧!在这里只会碍眼碍事!”
宋清蓝他们来到灵堂,便看到了县令夫人正指着福伯的鼻子骂人,那架势,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
福伯微微低着头,咬着牙,没有了往日逆来顺受的样子,突然反击道:“县令夫人,我是孙府的奴才,可是你不是孙府的主子,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
“哎呦喂!你这老不死的!你还造反了你啊!”
县令夫人没想到一向低眉顺眼的福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的话来。
她气得眼睛都直了,忽而冷笑一声,厉声道:“我告诉你,这孙府迟早是我当家做主!我现在管不了你了是吧,等到时候,我第一个就把你这老不死的赶出家门去!我看你还敢如此顶撞我?”
武芊芊最是看不得这种欺负人的家伙。
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跑上前去制止县令夫人的谩骂。
突然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清丽却又有力的声音:“姑姑!你在做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衣孝服的孙樱宁缓缓走来,她虽一身素衣,却难掩卓越之姿,特别是今日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
县令夫人也发现了她的改变,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正纳闷呢,孙樱宁已经走上了前来,把福伯护在了身后,直面县令夫人,轻声道:“姑姑,我还在这呢,这孙府怎么就成了你当家做主了?”
县令夫人的脸上顿时划过了一抹尴尬,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急口快说出了心声,竟然好巧不巧的,被这不该听到的人听了去。
她微微一笑,拉住了孙樱宁的手,解释道:“宁儿,姑姑是一时口误说错了嘴了,姑姑这也是着急嘛,让福伯办点事都办不好!”
说着,她还恶狠狠地瞪了福伯一眼。
孙樱宁微微皱了皱眉头,回道:“福伯是府中的老人,爹娘还在世的时候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人对待,即使福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姑姑你也不该如此对他大呼小叫的!”
福伯看到自家小姐这么维护自己,顿时觉得感动不已。
他眼眶微红,据理力争道:“小姐,老奴这辈子自认为对孙府是忠心耿耿的,如果老奴当真做了错事,那也认了!可是,县令夫人让老奴做的事,实在是做不得啊!”
孙樱宁不由得好奇了起来,问道:“究竟是何事?”
“县令夫人让老奴按照她拟的名单邀请人来参加老爷的葬礼,可是这名单上竟然有李大人的名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