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嚣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一个个这么慌张?”
萧千娆一愣:“刚才迎客的时候你没在?”
徐嚣一脸茫然:“没啊,我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私...呸,准备跟你奔向幸福呢!”
萧千娆哭笑不得,于是把白貂寺强行闯玄天大殿、掌教与之斗法、葛明一锤定音的原委说了一遍。
徐嚣听得是一脸的惊疑:“那个老太监这么厉害呢?还会吸阳气?”
萧千娆愕然:“你把修习的内力气机叫做阳气?”
“咋?不够形象吗?”
“...”
“但是话说回来,葛明一个烧锅炉的,怎么突然之间这么猛了呢?一锤子干倒这么强的一个人?那他难不成也是类似于扫地僧那样的高人隐士?”
萧千娆摇摇头:“应该不是扫地僧。”
“哦?”
“因为他是一个道士。”
“噗!”徐嚣忍俊不禁,好你个萧千娆啊,你这废话文学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徐里徐气的!
两人相视默契一笑,清风略甜。
徐嚣想了想,终究还是大喊一声:“大牛,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正在忙活的道士人群中,一道壮硕的人影猛地站起,嗓音如震天雷一般。
“世子!我在这儿!”
徐嚣白了他一眼:“让你过来!没问你在哪儿!”
“哦哦!”
这铁塔一般的大牛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压迫感瞬间袭来。
萧千娆只感觉是一大坨铁块飞奔而来,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竟然都微微颤抖。
这大牛光着膀子,背负两柄宣花大斧,交叉叠在一起,看上去很是霸气。
胸前两坨虽然肥硕,却不见颠簸,竟然是实打实的坚实肌肉。
萧千娆苦笑:“有必要吗?不就吃个饭吗?还要带你的亲卫去?”
徐嚣满脸的得意:“有亲卫不用,那还有世子的做派吗?对吧大牛!”
已经奔至身边的大牛挠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嘿嘿!我说过了,世子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叫我憨憨,你就算不喜叫我憨憨,叫我本名也行啊!”
徐嚣笑笑,也不嫌弃大牛身上正在流淌的汗水,勾肩搭背,边走边说:“那你说说,你本名叫什么?”
“牛二蛋。”
“...”
徐嚣一个趔趄,你还不如不说。
三人越靠近大观亭,徐嚣的脚步就越发的凝重。
原本的欢跳洒脱此时已经举步维艰,仿佛被什么遏制住了行动一般。
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狡黠的眼神此时已然是郑重其事,不敢带一丝不恭。
萧千娆也不自觉的肃穆起来。
大观亭那边,不仅有百年耄耋却依旧鹤发童颜的本山掌教赵重楼,还有当年助力大奉建国的开国皇弟徐晟,更有着身份神秘但必定超然的三个年轻贵客。
还有,那个女人乔装打扮的白面书生。
这些人,她都得罪不起。
倒是无知者无畏的大牛,此时表情如常,憨厚老实,略带微笑,甚至有点期待,因为徐嚣告诉过他,今天有好酒。
那可是掌教藏了多年的佳酿啊!
大观亭,是北武当山最为险要的一处风景。
其实本来只是伸出悬崖之上的三处平台,被先前的修道高人依照地形建了三座亭子,四处敞亮,脚下其实便是那万丈深渊。
不过如果只是置身其中,不去想地势险要,大观亭之上倒不失为一处绝佳的俯瞰圣地。
于大观亭向外眺望,悬崖旷野吞揽天地,常年绿树葱葱,时不时有仙鹤鸾凤鸣叫而过。
山间猿啸狼嚎不绝,山底是蜿蜒龙行的千年大河,水花昏黄,常有走河之蛟昂起骄傲的头颅,凶险无比。
在此处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感天地无常,慨江山分合,将那栏杆拍遍,豪情自在天地间。
此时,迎客宴刚刚开始。
大家分坐于三座亭子,三个地位显赫的年轻人独处二亭,赵重楼和徐天启处于一亭,其他侍从则在第三亭。
徐嚣一眼就看中了那三个年轻人,地位什么的,他才不在乎,老子可是天王世子,他们还能是皇子咋的?
这里就我最大好吧?
嗯...师姐最大好了,她生气的时候,可是能拧下我脑袋的。
于是徐嚣一路向前,直奔中间亭子。
喝酒咯!
结果却被第一亭的异姓王徐晟威严叫住:“站住!”
徐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刚刚抬起的脚就这么在半空中僵着,满脸的不情愿:“咋?阁下有事?”
徐晟啪的一拍桌子,怒斥道:“看清楚,我是你爹!”
“哎嘿嘿!”徐嚣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转头陪着笑脸:“原来是父王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吃饭就吃饭,咱不兴拍桌子的昂!”
说着一脸卑微的走向第一亭,身后萧千娆亦步亦趋,不敢抬头。
徐晟直愣愣盯着这个傻儿子,真想一鞭子抽过去,让他走快点。
磨磨唧唧的,一点也没有老子雷厉风行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