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只觉得头疼,心底又着急。
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告诉她,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缓缓看向她,有一点,他知道一定要和安然说清楚,“这一点,我一定要告诉你。当初我不是喜欢她,才和她在一起的,我是有别的原因。这个原因,以后我会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他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恳求。
安然看着他,男人哪儿哪儿都长在她喜欢的点上。
可偏偏是这个事实,此时让她心脏剧痛。
她冷着眼,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你很爱她,比你自己以为的,甚至比我爸妈都要爱她!你之所以靠近我,就是她说的那样……你当我是替代品而已。”
说完,她往外走。
陆宴北追了上来,“安然!”
安然刚顿住脚步,就见徐琳从里面也跟了出来,她快步走了过来,叫道,“宴北哥,你等一下,我朋友过来了,我想介绍给你?”
安然扫了他一眼,见他迟疑,她心里嗤笑了一声,转身直接走了。
直到她回到车子里,陆宴北都没有没有跟上来,所以……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算是默认了么?!
安然坐在车子里,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随即眼底迅速黯淡下来,笑容也变得苦涩。
因为喝了酒,她没法开车回家,是钟韵过来接的她。
钟韵一到,她就说困了,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起来。
等到了公寓,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钟韵才晃了晃她的肩膀,“安然,醒醒,我们到了。”
安然本来就没有睡,她的大脑清醒得很,满脑都是刚才聚会里的画面。
但她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在钟韵的搀扶下,一同上了楼。
她先去的浴室洗了个澡,从房间里出来时,茶几上已经有了一杯果汁。
钟韵用指尖敲了敲桌子,“过来喝点,醒酒用的。”
“嗯。”安然乖乖坐下,喝了大半杯。
钟韵认真地盯着她,“清醒了没?”
“大半。”安然点着头。
本来就没醉。
不过眼前的钟韵有些郑重其事,有些不对劲。
她坐的有些直,“刚才在车里,偷偷哭过了吧?”
“还怕被我看见,假装在睡觉呢?”
安然眸色一凝,避开她的直视,摇了摇头,“我刚打哈欠呢。”
“呵呵,打哈欠眼睛不会像你现在这么红的,是不是又和我表哥闹什么矛盾了?”
“没有,我们能有什么矛盾?!”
钟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身体往后一瘫倒,说:“我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安然不以为意,“什么消息?”
钟韵看向她,神情有些凝重:“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我姨的病可能要复发了。”
安然一听,“什么,你姨……生病?不是,你说的是,陆宴北的妈妈?”
钟韵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她也吃惊,“嗯!我从家里偷听来的,然后就赶忙跑来找你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安然皱眉,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为什么需要偷偷听来?
钟韵看出她的疑惑,说:“这件事情,陆家似乎是保密的,我家里也只有我妈知道。她因为太担心了,才和我爸说的,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今天竟然在家,然后下楼的时候,我偷听到了。老实说,我也很震惊,我姨竟然生过病,最近还有复发的可能!”
说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不能再讨厌表哥了,他真的太不容易了。现在处于两难境地!”
安然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事怎么让陆宴北处于两难境地了?
钟韵坐近,挨了过来,“我姨生的是大病,这件事被封锁了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姨她生的是……白血病!”
“白……白血病?!”安然蓦地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钟韵说到这里,摸了摸下巴,“我直到刚才,才明白陆家为什么对徐琳那么好了,都是因为这个病!”
“嗯?什么意思?”安然听着,感觉离她想知道的真相,似乎近了。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难道,这就是陆宴北说的,以后会告诉她的事情?
她屏住呼吸,催促钟韵,“你快说。”
钟韵也不再卖关子了,说:“他们对徐琳那么好,是因为你出国之前,徐琳捐献骨髓,救过我姨一命!”
“什么?!!”安然大吃一惊,这事情,她从来没听过。
不过钟韵刚才已经说了,这消息之前封锁得密不透风,她根本不知道,而陆宴北也从来没告诉过她。
她整个人有些定住,那今晚的陆宴北,和徐琳出现在聚会现场,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吧?
她咬唇,这极有可能!
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所以,不是因为徐琳有多么可爱?大家才对她那么好?”
钟韵嫌弃地出声,“她哪里可爱了?哪儿哪儿都惹人厌好不好!”
她的声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