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钟韵会在这里。
刚才陆宴北挂电话时语气很冷淡,她以为他是生他的气了,不想理她了。
没想到他并没有真的不理她,而是让钟韵过来了。
虽然她觉得他这么做,有点儿夸张了,但还是让安然心情好了一些。
陈熙远看到钟韵,有些意外,问:“这位是?”
安然还没有开口,钟韵就率先自我介绍了,“我叫钟韵,安然的好朋友。刚才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陈熙远刚才还想拍下照片,没想到突然被人抢了手机阻止了。
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不过人家都这么问他,他不可能说介意。
这和他的形象不符合。
“那就好!”钟韵说完也不搭理他,陈熙远见自己在一旁插不入话,也没说什么,只好走开了。
安然看到陈熙远离开的身影,问道:“你不是在忙吗?怎么过来了?”
钟韵叹了口气,“再忙,能有保护我家小宝贝重要吗?”
安然笑了笑,“我又没事,需要什么保护,真是的。”
钟韵想起刚才在附近见客户,被陆宴北一个电话,让她迅速赶过来的要求惊到了。
那客户听说是陆宴北的要求,也不敢耽搁,让钟韵赶紧过来,合同当下就签了。
她说:“我表哥那电话打得呀,感觉特别紧急,只好赶紧跑过来了!刚才要不是我,你真的要被人占便宜了。”
“没有啦,人家只是想要合照而已。”
有了钟韵的陪伴,时间过得飞快,酒会举办的也比较顺利。
中途钟韵因为工作去接了个电话,安然一个人在酒水区,吃着小甜点。
就在这时,朱萱萱朝她走了过来,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她的身影,想着要走开。
不等她离开,朱萱萱已经来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酒杯。
安然见她准备擦过她身边而过,也就没有理会她,没想到她还没有完全走过,她手里的一个酒杯就砸落在了安然的身上,一整杯红色的液体尽数倒在了安然的腰上。
安然躲避不及,眼看着腰上的衣料完全被染红了,低低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啊!”朱萱萱一副受惊的模样,冲着安然抱歉地开了口:“对不起对不起安然姐,我刚才没有看到你在这里,我刚刚去了洗手间,洗了手。可能没有擦干净,所以手滑拿不稳。”
安然:“……”
手滑?拿不稳?
靠,这朱萱萱是故意报复的吧?
安然无语地看着腰上的衣服,穿着这身衣服,让她怎么走出会场。
朱萱萱拿着纸巾帮她擦着礼服,随着她的动作,衣服上的颜色越抹越大,安然都无语了。
她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行了行了,别擦了。”
朱萱萱一脸担心,“这怎么可以,接下来怎么办呀,外面那么多人,你就要这样出去吗?先去洗手间洗一洗吧?”
“怎么回事?”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安然捂住腰部位置,抬头。
陈熙远走了过来,一边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衣服弄脏了?先用我的衣服遮挡一下吧?”
安然下意识地摇头,“不用,没关系,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陈熙远仍旧把手伸过来,“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不太好,要是被人拍到了,真的会出糗。”
安然心想,她也不怕出糗。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陈熙远就笑了,“真要对我这么客气?学妹?”
“就今晚聊的那么多的天,咱还算不上朋友吗?”
朋友......
刚才她和陆宴北讲电话的时候,说陈熙远就是一朋友。
可是,她那时候只是嘴上随意的介绍。
她的视线扫了一眼陈熙远手上的衣服,犹豫着拒绝,可是拒绝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说不出口。
这个陈熙远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为什么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拒绝。
正疑惑着,她垂下眼眸,心想,算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她的手朝陈熙远的方向伸去,打算接过衣服,只是她的手刚抬到空中,突然被人握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不用抬头,她都知道这是谁的手。
她的心一颤,耳边就听到陆宴北的声音,“她不喜欢勉强。”
陈熙远捏着衣服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他一抬头,就感觉到陆宴北眸底的敌意。
他轻笑一声,“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朱萱萱看到陆宴北,十分意外,语气十分娇软,“宴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宴北忽略了开口的朱萱萱,视线落在安然身上。
安然迎着他的目光,惊讶到了极点,刚才还在和她打电话,让她回家的人。
现在也赶到这边来了。
他询问地看向她腰部的衣服,“还能走吗?”
安然:“只是衣服脏了,当然能走。”
陆宴北心底嗤笑一声。遇到他,她语气倒是强硬不少。
刚才拒绝其他人,怎么就不这么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