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儿回到屋出租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哽咽,无论阿鬼在外面怎么叫唤她都不理,又从抽屉取出几颗药服下,她在暗悔,假如生命从来一次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她真的爱他!
酒店里,云浅坐在床上发愣,丽莎从盥洗室拿着一张热毛巾走到他身边,“先敷一敷吧,如果还疼的话,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谢谢!”云浅从丽莎手中接过毛巾,“我没事儿,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丽莎,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啊?”
“因为沈琪儿吗?”丽莎问。
“也不全是,还有秦箐,她是我的妻子,如果她知道我和沈琪儿有过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夭折了,她会不会心存芥蒂,瞧不上我。”
丽莎沉默片刻,道:“云浅,你没必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怨只怨造化弄人,秦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何况你并不知情,可恨命运就是这般无奈。”
“害,我若是知道内情,打死我都不会说出那些冷漠无情的话,我失忆了,不起波澜,她这些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别瞎想了,早点休息吧,你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是凡人,做不到逆天改命,珍惜眼前人,以后啊…对你自己的老婆上点心,不然啊…会寒心的。”
丽莎走后,云浅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从刚才阿鬼那一拳之后,他的大脑就时不时闪烁一些奇怪的画面,模糊不清,他知道这些是他丢失的片段,可就像上了锁一样,没钥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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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墨尔本大学
丛不问就像颗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这让苏梦缘非常苦恼,她已经不止一次打电话给她父亲,苏国锋却说:“异国他乡,收收你这大小姐的性子,有不问照顾你我放心。”
苏梦缘非常无语,唐若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些什么,在她看来,苏梦缘执念太深了,云浅如今身败名裂不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结了婚,苏梦缘条件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能委下身躯去倒贴?
苏梦缘边收拾着行李边问唐若,“若若,明天考完试我就回国了,你一起回去吗?”
“今年我就不回去了,下个礼拜我妈就带着我爷爷奶奶过来这边避寒,我得在这边陪他们,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唐若微笑道,她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出国留学至今很少回国了。
“行吧,我可不想留在这,我都要被丛不问那人烦死了。”一想到这,苏梦缘抓起床上的枕头疯狂击打。
唐若瞧见无奈摇头。
澳洲的季节与国内相反,墨尔本大学的暑假从11月份开始至2月底,所以说,明天考试结束之后苏梦缘就能国了。
而正坐在开往南京高铁上的云浅,他们这次会不会相遇呢?
“在想什么呢?”旁边的丽莎见云浅一直盯着窗外看,刚好一个乘务员推着售货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她又买了两瓶饮料。
“我在想,我以后为了什么而活着!”云浅十分沉重的语气。
“当然为了你自己啊!”
“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我现在真的好迷茫啊!”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该干什么的路上吗?”
见云浅沉默,丽莎补充道:“如果一直找不回来记忆,那你就换个方向,努力赚钱,你不是还欠朋友一笔巨款么?就为了还他这笔钱,还他这个人情,行不行?”
云浅突然笑了,“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还欠那么大一笔钱,我真没资格去抱怨迷茫。”
丽莎很聪明,她怕云浅经历了昨天些事从而变得忧郁,她用这件事作为牵引,哪怕云浅永远找不回他的记忆,起码后半生他有个方向而活,尽管会活得辛苦一点。
列车最终在南京南站停止,二人在雨花台区里的如家快捷酒店安顿了下来,云浅坐在床上感到十分的郁闷,是的,他没钱了。
方才在前台订房间的钱还是丽莎出的,以致于前台小妹一脸嫌弃的看了他许久。他拨了秦箐的电话还没接通又立即挂断,反复好几次。
自媒体平台上的收益已经结算了,有4000多块钱,奈何提现一直没到账。他想找秦箐借一点钱来开支生活,却又开不了口。
云浅深知只要自己开口,秦箐不论如何都会毫无怨言的打钱给他,还不用还那种,可是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堂堂七尺男儿,还找老婆借钱。
如果没失忆就罢,偏偏失忆让他对秦箐不冷不热的,秦箐一点不计较,因为这些,云浅就更不好意思向秦箐开口了。
黔县
秦箐穿着一身旗袍在镜子前转了转,她没想到云浅这么贴心,远在他乡还能给自己购置一套这么好看的旗袍,不大不小,穿着正好。镜子里的她一边笑一边拿手机拨打云浅的电话。
云浅看见秦箐来电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刚才那边提示了未接?
虽有犹豫,但还是接了。
秦箐开口感动道:“老公,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也很合身,一会儿我拍几张照片给你看看。”
“你喜欢就好,都是我应该做的。”
云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