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评评理,我女儿今日受到此等无妄之灾,今后可怎么活呀!”这妇人一不做二不休,坐在地上便开始撒泼起来。
这妇人不是别人,就是张媛。众人眼里她毫无半点贵妇人的样子,倒像个市井泼妇。
偏殿内场景一片旖旎,徐茗舒和容绍俱是衣衫不整,瞧着也是方才才急急忙忙穿上的,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容绍直觉头痛欲裂,他深知此事是遭人算计了。外面一片混乱,任由张媛闹腾大呼小叫,无人来管。
可若是他迟迟不出,此事怕是要越闹越大,于是他走出偏殿。
一看见容绍,张媛心下狂喜,面上不显,还是继续哭天喊地。
“徐夫人,此事本公子定会负责的。”容绍仍是装出清风霁月的公子模样,他身上的衣衫却是皱巴巴的,一副无耻之徒的模样,“不过今日之事纯属被人恶意算计,待我将此事调查清楚,抓出幕后主使还我二人清白,我定会上门向茗舒提亲的。”
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托辞,且不说要不要抓出这幕后主使,偌大的皇宫,今日宾客又如此之多,便是能抓到了,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拖再拖,到时众人除了张媛母女谁还会在意他是否上门提亲。
众人都在心里暗骂容绍人模狗样,穿上衣裳便翻脸不认人,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徐茗舒听见容绍在外面无耻的言语,心中凉了半截。她深知此次算计失败了,本来被别人围观的应该是她和太子,可是却变成了容绍,一切都错了!
她深知眼下最好的补救措施,就是逼着容绍娶她,现在这样当太子妃已然没有希望,她不能再失去任何筹码。毕竟容绍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的手中握着许多他的把柄。
于是她强撑着穿好身上的衣裳,她便一不做二不休也走出偏殿。
一出来,便吸引力全场的眼光,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当即盯着她上下打量。
张媛当即迎上去,说:“舒儿,你放心今儿容绍就说出大天儿来,娘也得逼他对你负责!”
听到此话,徐茗舒瞬间柔若无骨,倒在张媛身上,泫然欲泣,呜咽着开口道:“娘,舒儿对不起你,绍哥哥也不愿这样的,我相信他一定会上门来提亲的。”
她这一表现果然有效,当即有色令智昏的儿郎站出来表示容绍不负责,他们就打到他负责。
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好,容绍慌了,若今日之事让容笙知晓,便断了他向上爬的一条路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又蠢又愿意倾尽一切帮他的人,他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青云之路。更何况娶了徐茗舒简直就是在自毁前程。
思及此处,他便当场口不择言道:“我会负责的但不是现在,眼下人多眼杂,希望徐夫人能有知耻之心。”
一听这话,张媛便发了疯似的,说道:“都是利字当头,我有多无耻,你有多清高啊?”
徐茗舒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绍哥哥,我如此信任你,你却这般弃我如敝履,今日都是茗舒的错,都是平日里不听好母亲和姑姑的教导。”
“对还有皇后,走茗舒我要去找皇后娘娘为咱们娘俩主持公道!”张媛当即拉着徐茗舒往凤仪宫走。
“公主,当真好计谋。”看着远处鸡飞狗跳的场景,萧允文轻笑出声,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这是医药费,日后在下再命人重新打造一把适合你使的。之后便是皇家的家务事了,在下先行离开。”
说完此话,他留下一把匕首,便转身离开了。
容笙低下头瞧着手中这把匕首,做工精巧,刀刃锋利,倒是把防身的好武器,不过想起他之前复杂的眼神,她总觉得似曾相识。
……
凤仪宫内
坐在主位上的皇后,此刻被眼前张媛母女俩吵得头痛欲裂,本来她就十分不喜今日徐茗舒在献礼上的表现,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凤仪宫内哭泣声、痛斥声交杂在一起,甚是吵闹。
“够了,这是凤仪宫不是市井瓦舍!”皇后正色道。
她身上肃然的高位者威压使得凤仪宫瞬间悄无声息,张媛母女显然也被吓着了。
容笙走进宫内,看着跪着抽泣的徐茗舒,福身后开口道:“舅母你们且放宽心,母后自会处理好,还望不要大吵大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凤仪宫遭贼了。”
“容笙,是你一定是你,你不满我已久,今日是你设计我对吧?”徐茗舒抬起头对上她那满是讥讽的眼神,一时顾不了什么。
“放肆,表姊是失心疯了不成,你说这话可有证据,难不成还是本宫将你送进偏殿的吗?”容笙说道。
腿一软,徐茗舒跪坐回地,是啊,她哪有证据,偏殿是她自己进的,来的人不是太子却是容绍,本来她要做太子妃的,一切都被算计了。
眼见情况不妙,张媛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舒儿她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女,发生此事实非她所愿,只求娘娘能下懿旨赐婚,也能保全舒儿的名声。”
“母后,舅母这么多年不易,既是表姐自己争取的,何不成全这桩婚事,也不失为美谈。”容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