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遇见周元礼这样的人,论阴谋诡计他觉得自己能耍三个周元礼团团转,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施展小聪明的空间,他太狠了,狠的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不出来。
袁启刚认命地开始书写,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写了一份三百字左右的口供,周元礼看了之后,递给景恒,景恒也仔细看了一遍。递还回去。
“让他签字按手印。”
周元礼接过,又把纸放在袁启刚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流血的大腿上抹了一把。强压着按上手印。写完后心情有所放松的袁启刚,冷不丁的给周元礼这一下疼的身子都扭曲起来。
“袁先生,签上你的名字。我觉得你应该不至于记不清你的名字。”
听到袁先生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袁启刚的最后一份希望彻底破碎,他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瘫软在椅子上了。
其实景恒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袁先生叫什么。
周元礼把纸叠好递给景恒收好,然后一记手刀击晕了袁启刚。
两个人用棉被把袁启刚包好,景恒用左手拿笔,在棉被上歪歪扭扭地写上启夏两个字,周元礼不理解这两个字什么意思,但也没多问。两个人抬着袁启刚出了房门,景恒看见前院的小亭子。
没一会,被棉被包裹的袁启刚就被悬挂在小亭子上面。
两个人迅速离开小院子,看见伍召在向他们招手,只见伍召的身边横横竖竖摆着好几个人影,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额,伍召摸摸头。这些人是护卫,我就把他们留下了,这个女子好像是刘晓然送给袁先生的。
“这个袁老头,还真是色中饿鬼,这个时候还想着女人。”
景恒几人把那女子叫醒。
女子一睁眼,看见眼前模糊的人影,下意识就要大叫。
伍召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景恒蹲下来,跟她说道。
“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动手。我问你答,知道吗?”
女子点点头。
“那位世子殿下送你过来有什么目的。”
“世子叫我过来服侍袁先生,让我跟着他回京师,后面的事会再通知我。”
“嗯,这样。你现在立刻去袁先生的院子,然后赶紧通报世子大人情况,知道吗?”
女人连连点头。
“去吧”
女子一被放开,发了疯一般冲向袁先生的小院。
景恒示意两人。“咱们走吧。”
刘晓然得知袁启刚那边的消息,带着人赶了过来。叫手下人把被棉被包括得严严实实的袁启刚救下来,打开棉被,棉被上那两个字如同一把尖刀一般。
割开了他这么多年在人前强行掩饰的自尊,把小心掩饰的伤口强行揭开,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出来,疼得他胸口一阵阵抽搐。
棉被上只有两个字,启夏。
京师十八门,当年他走的正是启夏门,在门外被裴仁武那八千刀兵挡住。
“抓住他们。”
刘晓然只说了这四个字,随后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灭了灯,坐在椅子上,全身都在颤抖,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
山庄的所有能手几乎都派了出去,整个庆云县不久就会被翻得底朝天。
启夏这两个字就是刘晓然的痛点,是他一生洗不去的污点,他那时只是一个孩童,但是孩童同样有荣辱。
管侯进来了,听见刘晓然的低吼和满地的书册。他弯下腰去,把书册和其它被刘晓然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样一样,工工整整地排放整齐。
刘晓然静静地看着管侯,管侯排放完后,掸了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前朝大赵的时候,赵文帝突然驾崩,赵的朝局陷入混乱。当时有机会争夺皇位的是文帝的长子,也是太子,然后是四子永王,太子居于东宫,皇帝驾崩后,他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纵使永王的实力强于太子,也没有任何办法。”
“太子继位当天,永王疯癫了。有人说是因为没当上皇帝,失落疯了,还有说是父亲驾崩,伤心欲绝。总之,永王疯了。太子并不相信,派了手下最忠心的心腹过去查证,那亲信硬生生在永王的封地呆了三年,寸步不离,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太子交代,如果永王有一丁点装疯的痕迹,可直接杀了。这位亲信用了三年的时间得出结论,永王确实疯了,便会国都复命。因为永王喝尿吃屎”
“太子那时已经继位了三年,国号建元,建元四年,皇帝终于对这个兄弟放心,毕竟连屎尿都吃喝的人,还有什么顾忌。加上已经登基三年。一个疯子能领导造反?他不想杀永王,一个疯了的兄弟,还要赶尽杀绝,他会背上洗不去的骂名。”
“建元十五年,已经疯了整整十五年的永王起兵,发讨逆檄文,称文帝是被当今圣上毒死的,是欺君杀父的恶徒。建元十七年,永王攻进国都,杀了建元帝。”
管侯与刘晓然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为君者,当承载天下。”
刘晓然点点头。
“多谢先生教诲,只是在家中被人这样羞辱,不能这么算了,我不会再生气,但是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