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花、鸟、叶,衬托出“暮”字,点明题意。抒发了的惜春之情。两两相对,把暮春时节的那种繁盛和热闹的景象生动地表现了出来。龚老大人坐在上首,不停地抚须,脸色止不住的微笑。而萧逸然站在诸位评委的身边,一脸傲气。
李文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蹿到了景恒他们那一桌。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景恒,道:“慎之兄,你有对手了。那个萧逸然,是江南道余杭府苏家的子弟。苏家诗读传家数百年,其家族历史可追溯到前朝赵。他可已经是举人,还是前些年江南道直隶的乡试解元,貌似中了之后,在家待了几年。决定下场后,国子监祭酒大人直接去余杭请到监内读书,看来是要考明年的状元了。他的恩师,是国史馆的学士,估计这几位,滋滋。”
景恒也知道这号人物,这位一来国子监就盛气凌人,直言国子监的贡生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平日里也是瞧不起北方学子。不仅是这个萧逸然,因为整个大乾最近十年的科举,北方学子的上榜率都低于南方学子,甚至有民间传言,江南道直隶的乡试可称小会试。所有很多南方的学子瞧不上北方的学子。
前段时间,景恒在课堂上当众打脸了刘助教,作出那两首吟风的诗句,萧逸然评价:“风流小技,上不得台面。”现在看来,这个文会,这些老大人过来,是准备给某个人扬名吧。
过了一会,那个助教又喊道:“第二题,题目已经给出,写词两首。有诗云:梨花千点白,春雨几声寒,前头学子多写春雨,几位老大人商议。决定以《蝶恋花》为词牌,一首写春,一手写雨。”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这题目难度也太大了吧。同一个词牌,一个写春,还一个写雨。虽说春雨,但拆开看,一个是季节,一个是风雨,根本搭不上关系。在座的各位,要是能回家冥思苦想三天,还是能作出来的。但是要现在当场写出来,那得是才高八斗,文思泉涌之人才能做到。
题目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愁眉苦脸,互相对视一下,都是连连摇头。
林献安先持笔,站在桌签,冥思了许久。落笔写下,但不多时,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撕掉了纸张,然后把位置让给了徐友德。徐友德同样写下第一首词,当写第二首时,写到一半,叹了口气,把纸撕掉了。
终于轮到景恒了,他们二人一脸的紧张。此时他们也品出了味道,这个文会,即是为了扬萧逸然的名,也是为了打压景恒的名声。倒不是什么东篱先生的缘故。很简单,景恒是武将。是的,景恒虽然没有在军方出仕,也没有记录战功。跟他们一样走的是科举渠道。但是他的出身,就带着不可磨灭的烙印。一个武将居然在文人的一亩三分地上公然挑衅,这必定会引起不满,这个萧逸然估计就是推出来打压景恒的了。
景恒站在桌前,想的比两人两人更加长远。大乾这十年的科举,南北之争越演越烈,如果自己代表了北方学子,而萧逸然就代表南方。而东篱先生的同僚好友没有下场,想必是都在密切关注这一场文会的胜负,等时机成熟了再下注吧。这小小的文会,居然牵扯了这么多因素。这不仅是文武之争,还是南北之争了。
看着景恒迟迟不动笔,两人有些急了,但不敢催促。傍边有几个闲人却嬉笑着说道:“景大才子居然也写不出来?”
另一个一唱一和,道:“莫不是只会写写北风怒号,遇到江南烟雨,被迷晕了双眼吧,”
“哈哈,苦寒之地的待久了,没感受过春天吧。景大才子,你经历过春天吗?”
景恒动笔了,只见他刚刚写了一行。徐友德眼前一亮。那两个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匆匆离去。
不一会,有人跑到景恒前几桌处,大声喊道:“萧学子的词写出来了。”
只见平静的酒楼如同沸水一般,喧哗起来。林献安和徐友德两人同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