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大楼将地下室遮掩的严严实实,从废墟往下,差不多三层楼深的地方,有两块保存完整的密室。
不对,不是密室,她盯着旁边的下水道,密室原来是门的地方破损了,破损的一角搭在下水道,形成了一个拱形的出入口。
这间密室里面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把椅子。
另一个密室里,地面上散落着数量众多的文件夹,柜子半倒在墙壁上,椅子倒在地面上,碎玻璃到处都是,这件密室的门被挤压的脱离了房间,碎的水泥与钢筋插在它们之间,这里的空间用的材料很特别。
在重物的挤压之下,这两间密室的外框架竟然只是轻微的变形。
她有些苦恼地看着地底深处,盯着地面的文件。看来只能用控土诀了。
今天的天气倒是适合做这事,肉眼的可视度极低。
她选了这第二间密室门的侧面,施展控土诀,地面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条斜着向下的通道,卡在水泥碎石与钢筋当中的门被外力给压倒下方,形成了一个洞口。
随即密封的房子里涌出来古怪的气味。风吹了进来,等了半分钟,她开始沿着通道往下走。
不远处,穿裙子的女人将兔子单手提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谈秋颜弯腰跨进了满是碎玻璃的密室,随手将地面上一份文件夹拿了起来。
她翻阅了一遍,又捡起另一份文件夹,翻来一看,接着第三本,这里的文件夹内容都是在记录一个人:零号实验体。
事无巨细,衣食住行都有记录。她好奇起来,倾倒在墙壁上的柜子被她扶了起来,里面还有几张光碟,除此之外,地面还有台自带显示屏的光碟播放机器,被她拾起来一并收到了空间珠里。
她把地上的文件一个个拿起来,也不看了,直接放进空间珠。
文件夹的最下方被她发现有一份不同颜色的文件夹,顺手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照片,一张张翻看,又将视线放到第一张照片上,瞳孔微缩,心中涌现出无限杀意,这个人在钟庆东的梦境里出现过。
童子正在寻找的钟淑敏,钟云秀的女儿,她是零号实验者!
她看着她欢笑着摸着一只猫,看着她在野外手举的高高的在遮蔽烈日,看着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着她缩在角落哭泣,看着一根根管子,连接在她身上。
看着她愤怒的表情,看着她一步步被改造成一个怪物。
眼泪从眼角掉落。她收起了这些照片,将泪水擦开。往外走去。
随着她走的每一步,身后的洞口在收缩,等到了地面,洞口已经毫无踪迹。风起,她双足一蹬,向民宿的方向掠过去。
十几分钟后,地底的深处,地下通道的一处走进来一只猫,猫回过头,发出嘶嘶的叫唤声,一个女人提着一只兔子跟了过来。
她弯腰爬进了密室里,坐在小床上,突然鼻子嗅了嗅,有些疑惑。
手里的兔子突然挣扎了起来,她放下兔子,原本奄奄一息的兔子突然睁开了双眼,白色的膜覆盖了整个眼眶。
它龇牙嘶吼着,似乎在惧怕,往后退去,躲在一个角落里。女人躺到床上。猫轻盈地跳到她的身侧,将身体蜷缩在她脚下。
浓郁的夜色里,谈秋颜回到了二楼自己的书房,取出了播放光碟的机器,插上电源之后,放入第一张光碟,接着第二张,直到第五张,全部看完,已经二个多小时过去了。
她沉默不语,以前她听陈韵说过她被人关押,代号为1号,差点被切片化验的时候,看她笑语盈盈的样子,她并没有想到现实比所有的言语都残酷。
光碟的第一张里出现的那个方所长,应该就是整个实验计划的负责人了,他滔滔不绝地展望人类的未来,以救世主的姿态发表的演说,让她听之作呕。
这种人才是人类的毒瘤吧。
牺牲的从来都是别人。
深夜的r城里,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沉睡,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良善与邪恶总在一线之间。
城外贫民窟,三个人影趴在垃圾场边缘的一个围墙上,为首的脸上有烧伤的痕迹,已经留了疤痕了,他自己却不以为意,有了这疤痕,最近更能唬得住人了。
丁二毛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第二天一早就与黄大庆、黄二庆兄弟在这里蹲点了。
自己带着这个疤痕脸在集市上也打听了一些消息。
也不知道这些消息能不能换钱。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举起500元金元币的样子。舔了一下嘴唇。
对方的这几天的行踪,事无巨细,他都记在脑子里了。
总有一些是对方要的吧,就算不要,看自己这个辛苦收集信息的份子上,说不定会赏些钱给自己。
这个黑胖的汉子,房间里的东西可都是好货啊,他看到运进去的东西里面有大米,门口漏出来的颗粒,让他的心里痒痒的。
若不是看到里面几个人都不好惹,他恨不得进去抢了米就跑。
这年头运输担的风险太大,敢于接这种活计的都不是一般人。
等货物都运进去后,送货的两个男人推着空车走出了院子,院门哐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