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一惊,想要冲出去,却发现这个阵法她打不破。
“不可能!你是什么时候干的!”
她猛烈地拍着屏障,想要脱身,却被紧紧地吸附在地面。
“不!你会后悔的!”
“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
女鬼崩溃地用手拍着阵法,那双早已看不出人形的手散着阵阵黑雾。
“那是不可能的。”
黔瓷吹了声口哨,这会儿慢条斯理地咬破了手指头,准备要将她收入缚妖袋中。
梵音紧盯着场面,心中的石头还未彻底落下。
“我要杀了你啊!!!”
女鬼的面目变得愈加狰狞,身上的怨气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般爆了出来,阵法被强烈的怒气撑破,屏障瞬间失效。
她边缘的黄色淡淡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黑雾,体内爆破的那股力量让她升为黑影,实力比之前暴涨一个阶段。
“我.去!”
黔瓷躲闪不及,被爆发的怨气甩到了墙上,嘴角流出点点血迹。
“小心!”见女鬼发了疯般朝着黔瓷冲了过去,梵音忍不住开口道。
“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女鬼睁着血红的眼睛,尖而长的指甲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黔瓷的心脏。
“天圆地方,斗转星移,七魄一体,魑魅魍魉,速速避退,金木水火土,风火雷电闪,破!”
比女鬼更快一步的,是黔瓷的嘴。
咒语念完,女鬼被震飞到后面的电视上,剧烈的动作几乎一度让这个电视机报废。
“什么声音?大师,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瑜爸站在门外,扯着嗓子说道。
“看好门!不要进来!”
黔瓷没空回话,梵音扭头替她回了句。接着她又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战斗,公司说是签了生死契,但要是真的有能出手的地方,能救一个是一个。
不然光是这致死率,十个公司提着头都不够向阎王请罪。
女鬼被咒语伤了手臂,周遭的黑雾暗淡些许。
黔瓷是扶着墙壁起来的,她揉了揉被墙壁砸出个包的脑袋,用手抹去了嘴角渗出的血迹,眉眼间隐隐露出几分女子英气。
明明用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嘴里却还是放下狠话:“你过来呀!怂比!”
梵音扶额,那女鬼见状,怒气更甚。
“啊啊啊啊!我饶不了你!”
尖锐的叫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来回穿插,而门外的瑜爸却是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听着屋内磕磕碰碰的声音,内心止不住地担心。
“阴阳乾坤,星斗泰世,万罗生象,急急如律令,束!”
黔瓷把手上的手链扯下来,捏了个诀,向着女鬼抛了过去,手链化为一道锁链,结结实实把女鬼捆成一团。
“你!放开我!放开我!”
那女鬼周遭的怨气尽数散去,鲜红的眸子是滔天的恨意,她挣扎着,却被锁链紧紧地绑住,逃脱不了。
“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
黔瓷走过去,蹲下来,难得用手摸了摸女鬼的头,轻声哄道:“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炽热的锁链拉回了女鬼的神智,她不再那样疯癫,眸中的血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一片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
她抬头,弥漫的黑雾缓缓褪去,一个妙龄女子展露在黔瓷眼前。
蔺兰哭着,蹲坐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她身上穿着明清时期的衣服,两侧的马尾辫一左一右地靠在她的肩头。
“我只不过,不过是想讨个公道…”她委屈地蹲在墙角,泪水顺着眼角,掉落在地。
“好了,别哭了,告诉我吧。”刚才那双用来结契的手此刻正温柔地拍着蔺兰,梵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觉像个母亲有耐心地哄着孩子。
黔瓷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她,直到蔺兰回过神,才抽抽噎噎地告诉她。
“我原是承安侯府的嫡小姐,本应过着衣食无忧,锦衣玉裳的生活。谁知,那年…”
一切都变了。
崇祯三年十一月十七日,承安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蔺程也就是侯府老爷娶了个妾室,一并跟过来的,还有一个小小姐,那便是蔺兰的妹妹,蔺明玉。
起初,蔺明玉每天想着法子讨好蔺兰,而妾室柳姨娘,和蔺兰的生母,也就是侯府的大夫人琼筝,大夫人心善,自打妾室入府中,就常以姐妹相称,二人感情甚好。直到,柳姨娘为蔺程生了个儿子,在那个年代,母凭子贵,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蔺程,去柳姨娘房中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来二去,琼筝和女儿蔺兰也被蔺程慢慢地忽视了,但她们都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
反观蔺明玉,姨娘的身位水涨船高后,母女俩在府中也就神气起来,哪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对着琼筝和蔺兰母女俩人,也愈发嫉妒起来。
柳姨娘想要坐上大夫人的位置,于是下药毒死了琼筝。而蔺明玉,想要名正言顺地成为嫡女,那就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