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问了,那臣妾就说说自己的想法,臣妾以为,楼贺曲此人能力很足,但心思较深,皇上不可轻易交出心腹。”
顾锦南的回答,楚江辰有几分意外,从前顾锦南还是闺阁女子时和楼贺曲有些交情,他以为她会为他说几句好话。
“此话怎讲?”
顾锦南垂眸浅笑了一下:“其实皇上什么都知道,当年他在楼家,除了楼大人,不受任何人的待见,还时常以病秧子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年和田玉的事,臣妾去楼家调查,也是这位三公子故意引出楼赫铭的,后来皇上去查结果如何?”
“楼大公子与当年的案子虽关系不大,也脱不了干系,他背后接触朝中的人。”
“正是,也是因为此事,楼大公子失了楼大人的心,二公子自作孽一生禁足最后闹成了失心疯,余下的两位小公子不足为据,这里面的赢家能是心思单纯之人吗?”
还有那个正好拿着她父亲书法的孩子,桩桩件件楼贺曲做的可不少,当年在楼家后门碰见楼赫青与楚烨齐有来往,那件事是楚烨齐一手安排的,楼贺曲有没有关联已经无从查证了。
但柳花村的事他一直瞒着,顾锦南总觉得他有一日会向她与陆玄冥讨回来。
楚江辰看似思索了一下,其实内心如明镜一般,他拂了拂顾锦南鬓角的发。
“你这么聪明,那朕可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不然到时你翻脸不认人朕可就惨了,那你呢?可有做过对不起朕的事?”
楚江辰就是突然想起了云河的事,那件事一直在他心里,如鲠在喉,他想提又不敢提,他怕他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
顾锦南明白楚江辰说的什么事,那件事她问心无愧,可又实在无法说出来,她若提起前世,只会更难解释,心里挣扎了一下,只能对着楚江辰的双眼保证:“臣妾保证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是皇上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看她不愿细说,楚江辰心里有些失望,但也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气氛,他等了那么久等回来的人,他害怕失去她。
将顾锦南抱在怀里,顾锦南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心跳,她心里很安宁,就这样抱了片刻,顾锦南探出头:“皇上松开臣妾吧,若让人看到,定要说臣妾红颜祸水了,这么晚了还不让皇上休息。”
“是呀,朕都到昭华宫了,皇后也不说让朕进去。”
“那臣妾就请皇上移步昭华宫。”
浓浓月色仿佛巨大的罩子将皇宫笼罩,宛若仙境,随着日升叠更,顾锦南醒来时,楚江辰已经走了。
乾清宫中,下了早朝楚江辰留下了云太尉,云太尉花甲之年,可一双眼睛却是越发的阴鸷,他望着晾着他一眼不发的皇上,终究有点不耐烦。
“不知皇上有何事?老臣如今年迈腿脚不便,这样站着实在辛苦。”
楚江辰缓缓放下手里的折子,迎着那老谋深算的目光看去,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也没有对抗的意思,只是一双柔和的目光,让那满腹心思的人都瞳孔颤了颤。
“云太尉确实辛苦,两朝元老,腿脚都不便了,还要撑着为朝廷做贡献,这天道也是不公,怎么就绝了云家的后代,若非如此,云太尉也不用如此辛苦,朕心里真是心疼啊。”
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看着那老匹夫强忍着怒气,楚江辰心里就爽快,可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云太尉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老臣谢皇上关心,老臣从先皇登基时就跟随先皇左右,一路扶持先皇三十余年,先皇虽被奸人所害,但依旧是老臣心中最称职的帝王,皇上刚登基不久,朝中很多事还不清楚,老臣愿意在朝中多留几年,为皇上排忧解难。”
场面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楚江辰忍不住拍手叫好。
“云太尉这番话说的朕实在感动,云太尉不仅操心国事,就连后宫的事都要亲力亲为,可朕就不懂了,那么多世家女子,云太尉那么多侄女外甥女,为何还要强迫一个乡野女子进宫,莫不是云太尉觉得朕的后宫匮乏,朕贪图美貌,只要有些姿色的,都可以进宫迷惑朕?”
云太尉眼神一惊:“哎呦,皇上在说什么呀?老臣怎么听不懂,莫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嚼舌根,意图挑拨我们君臣之情?”
他关在云家废宅的人被救,他心里就有了预感,只是没想到楚江辰会这么快兴师问罪。
云太尉的反应,楚江辰一点也不意外,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那样的老狐狸,就是把棺材放在他面前,他都得黑的说成白的。
示意身旁的罗羽拿出那封指认书,罗羽过去放在云太尉的眼前让他看个仔细,那老狐狸一看完,反应很快,立马跪在了地上。
“皇上,这是诬陷,是无中生有,老臣从没做出这种事。”
“是吗?”
楚江辰从龙椅上起来,走过去,拿过罗羽手中的指认书,念了一句:“云太尉强抢民女,胁迫民女进宫为妃当他的傀儡。”
“云太尉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吧?朕不想再朝下念,每念一句,朕心里就像是被刀剜了一般,朕也不愿相信这事是云太尉干的,可朕也不能不相信,当着朕的面,没人敢胡说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