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辰话都表明那么明白了,可还是有人不愿善罢甘休,云太尉高声喊着:“皇上如此无视老臣,就不怕让旧臣寒心吗?老臣让皇上尽快选秀对老臣有何好处?更何况,老臣要问一句皇后娘娘,自古以来,后宫佳丽三千是常态,皇后娘娘说是与不是?”
突然被人提到,顾锦南脑子都是懵的,刚才只顾看他们吵嘴,都忘了他们吵架的原因,有一大半的都是因为她。
顾锦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云太尉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确定没有私心?前些日子太尉给你那些侄女,外甥女的传信,所谓何事?”
“陆大人,此事和你们锦衣卫有何关系?”
“那皇上选不选秀和云太尉有何关系,后宫之事有内务府操心,云太尉是想只手遮天还是想转职?”
陆玄冥的一番话,楚江辰差点拍手叫好,顾锦南也没想到原来陆玄冥这么会吵架。
今日的热闹也够了,楚江辰不关其事的笑了两声。
“云太尉一把年纪了不合适,朕累了,诸位爱卿请自行告退。”
楚江辰转身朝左侧的阶梯走了,顾锦南被人引着从右侧台阶下去,走之前,她看了看那个明黄的身影,只剩一道背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多看她几眼。
这样也好,他们终究不会再同路。
顾锦南在宫里,胡扬为了让她恢复记忆,可没少下功夫,记忆被一点一点找回来,她此时才意识到,那段失忆的时光,才是她这辈子最开心自在的日子。
一切都想起来的那几天,她每天都心疼难挨,云河三千多人的孤魂,她祖母离世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还有先皇后,那个对她如同母亲的人。
成为中宫之主,就注定要舍弃自己,楚江辰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可她的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她每每面对楚江辰时,心里总有些愧意。
刚饮下今日胡扬给她熬的调理身体的药,小葵就捧着一个红石白玉盘进来,上面盖着盖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那药极苦,顾锦南很早就不愿喝了,可胡扬说她经历爆炸,又经历溺水身体被折磨的很差,必须要喝够两个月的草药。
“娘娘,御膳房今个进了个不一样的东西,娘娘之前说那些去苦味的点心太腻了,这个东西娘娘应该会喜欢。”
“什么东西?”
顾锦南心里好奇,伸手去打开小葵放在桌上的盘子,待打开看到里面红彤彤的小果子时,她的手猛地一怔。
“这果子据说是谁从南边带回来的,咱们这边没有,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娘娘你快尝尝。”
小葵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顾锦南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味道和她种的那些一模一样。
“就叫它红果子吧,红彤彤的像灯笼一样,贵妃娘娘有身孕,现在正是孕吐反应最大的时候,你去问问太医贵妃能不能吃,若是能,给贵妃送一些。”
余慕容有了龙嗣的事已经传遍,身为后宫之主她自然也需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她并没有之前她想象的那般伤心在意,或许就像先皇后说的那样,总有一天她会习惯。
朝局稳定,大臣们闹选秀的事闹得越来越厉害了,楚江辰每次下朝回来都很生气,就像今日,一到昭华宫他就坐在那,气的不说话。
顾锦南给他泡了一壶去火气的茶,在茶盏里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看他神色缓和,顾锦南才开口:
“之前朝局不稳,皇上有理由推去那些大臣进谏选秀之事,可如今,皇上将一切都打理的很好,若是再推,恐怕那些大臣要说皇上不重视皇嗣,闹得更厉害了!”
楚江辰将茶盏放下,拉着顾锦南的手坐下,他还是一身龙袍,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穿常服的样子了。
“皇后觉得这件事朕该怎么办?”
“臣妾觉得选秀之事皇上应该提上日程了,若皇上觉得选秀一事麻烦,臣妾替皇上张罗便是。”
“那你呢?”
楚江辰突然换了称呼,顾锦南心中一颤,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夫妻关系不是吗?她遇见他他便是太子,而如今他是大琰的至尊。
突然想起在柳花村,那些普普通通的乡野夫妻,若不是见过,她竟不知这世间有简单的男耕女织,她和他一出生就与那些人不同,她二十多年的光景都是在皇城这样满目绫罗的地方,而他也一样。
他的身边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而在这皇宫之中她只有他,她不敢再孤注一掷,她若上一世就选择了这样的活法,现在她肯定会因为他要选秀的事,对他不满生气,让他在意,而现在……
楚江辰见她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重重沉了一口气。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肯定又是那些你与朕别无选择的话,从前你与朕说的话朕都会记得,选秀的事就交给你操办吧,云家安排了一些人,到时你排查出来就找理由打发了,后宫有一个楼曼亭就已经够了,他云家的人别想再进来!”
从前的后宫有云贵妃,先皇事事被云家牵制犯下很多错事,有些错只要一犯就没有收手的余地,就如当年贤妃的事,所以在封后宫嫔妃时,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