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的事过去两日,顾锦南曾无意中看到楚江辰多次拿那半块玉佩琢磨。
和云念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云念无意中提到楼赫铭和成亲了,顾锦南的脑海却突然一闪。
她记得去年春日宴时,楼赫铭曾提过自己喜爱收藏和田玉,她见他几次,腰间皆都挂着和田玉配饰。
和田玉在皇城世家公子中,本不稀奇,可稀奇就稀奇在楼赫铭穿玉佩的还扣与其他人不同。
而那日她在楚江辰书房见到的玉佩,虽然是半块,但能看出穿孔的地方很奇怪。
怎会这么巧?
“小姐想什么呢?”
顾锦南想的入神,听见云念的声音起身,望着书房位置看了一眼。
这两日楚江辰都在殚精竭虑的调查余相的事,她不知玉佩的事该不该去和楚江辰说。
犹豫了片刻,顾锦南还是决定先将事情调查清楚。
“云念,你去找殿下讨出宫令牌,就说我出宫回一趟顾家。”
云念点头朝着书房去了,顾锦南回屋找了一件寻常衣服换上,出门,云念正好回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和楚江辰那块不太一样。
云念将令牌递给顾锦南:
“小姐,这是殿下给你准备的,说小姐用完不用还给他,小姐留着用就行。”
顾锦南接过来,令牌是新铸的,穗子是海棠结,很适合女子挂在身上。
出了宫门,顾锦南一路去了楼家,自从那天她将楼赫青绑进宫里之后,她再也没听过楼赫青的消息,还有楼贺曲。
站在楼家门前,顾锦南等着里面的人通传,从门口到内宅脚程不过片刻,可顾锦南却足足在外面等了半刻。
云念明显感觉是里面的人在怠慢她家小姐,生气的上前催促门口的侍卫。
“你们楼家的人是怎么回事,进去通传要这么久!我们侧妃娘娘好心来看你家三公子,就被你们如此怠慢,这就是你们楼家的待客之道吗?”
被云念质问的侍卫,眼神飘忽了两下,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刚才进去的人却是世间用的很久,属实不正常,他们猜不准主子的心思,但来人又和宫里有关,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让侧妃娘娘久等了,是楼家怠慢了侧妃,还请侧妃见谅!”
门口出来一个浅灰色的身影,一些日子没见,楼贺曲看起来气色比以往好了很多,他步子轻慢,嘴角带笑,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但仔细再看,便会发现他眼中隐藏着淡漠,让想要靠近他的人只能止步。
“三公子曾为救本宫引发重病,本宫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得见三公子,见三公子气色不错,是本宫多余关心了,三公子既没事,本宫就告辞了!”
人家明显没有请客进去的打算,顾锦南也不多纠缠,她至始至终都没觉得楼贺曲为人简单,但没想到他也会助纣为虐。
顾锦南转身要离开,听到身后的楼贺曲交了她一声,楼贺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没说完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顾锦南立刻止住了步子。
她回头看去,看到楼赫铭从府院中出来,第一眼没有看到她,只顾着和楼贺曲说话。
“三弟,听下人说你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楼贺曲没有回答,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路上的顾锦南。
楼赫铭顺着眼神看来,看到顾锦南的第一眼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向她微微行礼。
“侧妃娘娘怎么来了?”
“本宫来探望三公子的病情,现在见三公子身子大好,就准备离开,还没恭喜大公子得偿所愿,就在着聊表恭喜了。”
顾锦南说着,顺势朝着楼赫铭腰间看去,他腰间什么都没有,不免让顾锦南真的怀疑了起来。
“本宫记得楼大公子喜欢收藏和田玉,本宫想请教大公子,若是送人,可有什么合适的和田玉可以送人?”
听到顾锦南的问题,楼赫铭眼神微微一怔,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这事恐怕在下帮不了侧妃娘娘了,自在下成亲后,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和田玉了,娘娘若是送人,心意最重要,在下想,娘娘相送之人也不会介意娘娘送什么。”
楼赫铭善于隐藏,顾锦南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此事,可就算看着楼赫铭有些心虚,她还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怪怪的。
“谢大公子提醒,本宫不叨扰了,告辞!”
顾锦南转身离开。
走到路上,云念气的脸鼓鼓的,她一直不停的嘟囔。
“楼家的人怎么如此无礼!他们这不光对小姐无礼,奴婢看他们是也没把东宫放在眼里,真是太气人了,连门都不让进!”
顾锦南看云念的反应觉得好笑,她出宫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自然没有放心里。
“我如今的身份来楼家,本就是不妥,再加上之前我将楼赫青绑到了宫里,恐怕现在整个楼家都恨我恨的不行,今日楼贺曲出来,已经算给了我很大的面子了!”
“小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云念消了气,但还是不解。
“云家你说,要是一个人对一件事到了痴迷的程度,突然就对那件事没了兴趣,会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