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南儿!你怎么样了?”
她渐渐睁开眼,眼前的湿润让她的视线有些朦胧,她模糊的看到二兄着急的面孔。
将顾锦南救出水面的楚江辰,看着怀里的人慢慢睁开眼,他不经意的松了口气,还有一旁同样浑身湿透的楼贺曲,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他想自己或许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就跳了下去。
一旁的楼曼亭也被他吓的不轻,在一旁不停的骂他:
“三兄你疯了吧!这副身子还逞能跳水救人,你今日要是有个好歹,我回去后怎么向父亲交代!”
顾锦南意识清晰了起来,她看清了旁边的人,二兄在为她担心的拍着胸脯庆幸她没事,她感受到后背的肩膀在撑着她,她的视线朝着身后之人看去,一抹靛蓝色将顾锦南的心狠狠揪起。
楚江辰额间的水还在往下滴,他紧着眸子盯着她,眉头都皱了起来,顾锦南有几分恍惚,她没想到楚江辰会跳水救她。
“本殿下的手都被你握麻了,你还不松开吗?”
楚江辰的声音很近,顾锦南这才注意到自己手的情况,她猛的松开,坐直身子,心里乱跳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楚江辰抓了抓发麻的手,心想这女人手劲真大,他刚才也不知怎么就头脑一热下去救人了,现在想想真是冲动了。
罗羽扶着他站起身,顾锦南这才看到后面的楼贺曲。
楼贺曲脸色苍白的吓人,坐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欲坠,看他浑身湿透,顾锦南心里猛的一紧:
“三公子你怎么也跳下去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事......”
楼贺曲气若游丝,话未说完,便飘扬的如弱柳般倒在地上。
“三兄!”
楼曼亭在一旁着急的不知所措,只能转身怒气冲冲的指着顾锦南吼道:
“都怪你顾锦南,我三兄要是有什么事,我父亲定会去顾家找你算账!”
比起心疼,楼曼亭更多的是害怕,他父亲因为他三兄身体不好,向来小心呵护,这次随她出来,她三兄要是有什么事,她无法向她父亲交代。
“二兄,你先送三公子回去,记得找大夫好生医治!”
顾锦南心里慌乱,但还算冷静拉着顾守和说道,顾守和见这个样子,顾家少不了牵连,于是对顾锦南点点头,将地上的楼贺曲背了起来。
船靠岸,顾守和将人背下了船,顾锦南却没想跟着下去,而是朝着船周围看了一圈,怒视着四周喊道:
“顾玉烟呢?你给我过来!”
一直藏在船舱的身影,畏畏缩缩的朝外探头,因为做了亏心事不敢出去,顾锦南知道她还在船上,瞥见船舱处露出的衣角,她随即过去将人拎了出来。
“长,长姐,这是干什么?”
顾玉烟结巴着耸拉着脑袋,被顾锦南拎着,像是拎个老鼠一般。
楚江辰和罗羽在一旁看着顾锦南的举动,都愣住了,吃惊的看着顾锦南将手里的人拎到船边,又如同倒柳一般将人的半个身子都下到了船下。
顾玉烟头顶都已经挨到了水面,她吓的六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身子被顾锦南擒住,她是半点都动弹不得,只能喊着救命。
“学会推人下水了是吧!要不要我扔你进去感受感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看在父亲的面子饶你一命,若你还敢手脚不干净,或是做出伤害顾家任何一个人的事,我就用你的血祭奠顾家列祖列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玉烟拼命的叫喊,顾锦南手上一拉,将顾玉烟甩在了船板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的一旁的人脊背发凉。
顾玉烟花容失色的摊在地上大哭,顾锦南大步朝着岸上而去,行走间衣服上滴落的水好似绽放的花朵散落,岸上看热闹的人害怕的给她让了路,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楚江辰望着消失的方向摇摇头,嘴角邪魅一笑,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转头看向身旁的罗羽目瞪口呆的还未回过身,他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便抬脚径直离去。
女儿节第二天,顾卫平代表顾家挟礼和顾锦南去了楼家,楼贺曲已经醒来,只是虚弱的下不了床,在楼贺曲房间里,顾锦南是第二次见到楼大人和楼夫人,第一次是在前世她大婚之日,只是那时并未交际。
楼夫人雍容华贵,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也没看出对楼贺曲有多关心,反而和楼曼亭嚣张的气焰如出一辙。顾锦南记得她和宫中受宠的贵妃娘娘是表姊妹,也难怪见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楼大人是翰林院学士,一直都给人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正如此刻,他一身简单紫灰袍,从头到脚没有一点挂饰,看起来和楼夫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眉头一直皱着,看顾锦南的脸色也不太好,眼神带着幽怨,有一种强忍着怒气的压制。
顾锦南今日本就是为了赔罪来的,自然也不怕人埋怨,若不让人家出够气,只怕以后会留下祸患。
“昨日都怪我太不小心掉入水里,三公子不顾自身安危救我这事,我一定铭记于心,楼大人若心中有气只管骂我便是,我定不还口!”
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