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酒楼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秋风锁梦因秋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铜制的宝镜,一边摆着装着珍馐的金盘,玉盘内盛着西域进来的木瓜。
这是吴县最金碧辉煌的唯一酒楼,玉春满楼。二楼两个白衣男子,正透过幔纱看着楼下斗鸡台的一男一女和两鸡。
只不过一金面男子惬意斜躺,一清秀男子面上风轻云淡,手却因紧张,把手握出了毫无血色的卡白。
金面男子:“崔公子,不必太担忧,我相信她自有妙招。”
“我自是相信她,可我仍是担忧。”崔清从小长于世家之中,阴谋诡计,暗杀下毒自然也是经历过,然而对于这些,哪怕他被下毒,浑身无力被抛弃在荒无人烟的荒野里,哪怕身中数剑,朝不保夕,他都没有皱过眉头,但是对于青衣,却在他心头最柔软处。
毕竟,她是那样特别。
崔清乃清河崔氏嫡长孙,清河崔氏先祖原本不姓崔姓姜,后因封崔邑改姓崔,由于先祖崔融定居于清河,后世遂称之清河崔氏。清河崔氏在很久之前便成为关东望族,至如今壮大至北方世家之首,与其三大世家并称“卢崔郑王”四姓高门。
清河崔氏出过三任宰相,为天子开拓疆土,稳定朝政以后,功高盖主,怕有灭族风险,便装病数月,拄着一根拐杖含泪归乡,功成身退,带着崔氏一族隐居于山林。并定下近数十年,子孙万不可再出天子近臣。
但由于清河崔氏重教育,并有罕见藏书,无论各方面都有涉足,并惊才艳艳,为了阿爷的嘱托,只出仕当一些闲散小官,然而,才华横溢挡不住世间谣传:“得清河崔氏者得天下。”
而墨凛此次不顾病情恶化私访吴县,更是为了拉拢崔清。拿出来三顾茅庐的架势,金钱,权势,尊重应给尽给,只为了稳固自己弟弟在朝中的位置,毕竟自己将死之人。
墨凛含了口茶,悠悠的望着窗外毫不在意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女子。
绪青衣看着这只自己养的小肥鸡,听着众人的质疑。她面不改色。
伴随着一声开始。两只鸡开始扑棱着翅膀,朝着对方扑去,寿光鸡是斗鸡品种,自然比家养的鸡要高大雄健许多。只见寿光鸡竖毛振翼,悍目发光,引颈昂首,尖嘴利爪,正相对而立准备伺机进攻,就连鸡脖子上的毛发,都看着有些怒发冲冠的味道。
而绪青衣的小肥鸡,真的是传说中的呆若木鸡,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来,一动不动。
众人都以为这只鸡可能会被叨的鸡毛乱飞,甚至能想象到,小弱鸡会被寿光鸡身上的铁距,一挥距则断头的血腥场面。
然而,下一秒,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寿光鸡似乎被小弱鸡气势吓到了,收起来利爪,开始往回退,而小弱鸡像发疯一样,使劲拍打着寿光鸡。鸡目圆瞪,漫天的鸡毛被拍打出来,直至小弱鸡一距将寿光鸡踢到台下,一动不动。
场面转变的有些快,甚至结束的有些快,好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这样结束了。
青衣毫不意外,向大家颔首,弯腰,鞠躬,拿银票,然后提鸡而去。
而大红大绿公子,在台下抱着被踢下来的鸡痛哭。
青衣思忖道:“养出感情了,理解理解。这鸡估计瘦肉比肥肉多,不好嚼。还是自家小肥鸡香。”
随即撒下两千两银票,一骑绝尘。
众人惊讶,也忘记了欢送。
“有趣。”二楼的白衣公子嘴角微微上扬。白衣公子的侍从看着自己万年大冰川主子笑的跟自己斗鸡成功一样,表示不理解。
绪青衣也没有胜利的喜悦,拿着银票便冲着鲁师傅地址而去。此刻,造过滤装置,救人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然而,自古以来输容易,赢东西难。绪青衣也知道,古代游戏方式有蹴鞠,有赌坊,有斗鸡斗狗斗蟋蟀,开这些场子的,哪个不牵连着复杂的势力,若不是事态紧急,她也不会尝试这种引人注目甚至会挨打的办法。
来异世数十年,父亲生病,家里清贫,为了请大夫抓药,她多方易容,出入过赌坊,鸡坊等场所,利用自己的心理学分析推理,和相应的医学知识于赌场盘旋,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赢药钱,不多一分,及时收手,转身回家。
“想走?把我的宝鸡杀了,留了两千两就想走?”
大红大绿公子带着一群人堵在绪青衣所在的巷子口。眼角的泪水还残留有泪痕。他可是当朝大将军的亲弟弟。如今边关无战事,他便求得哥哥同意,到处游玩。自己在盛京可是赌遍天下无敌手,如今却在山沟沟里翻了船。不打羞辱的自己人一顿,管她是男是女,要不然今晚会气成不眠之夜。”
“公子,我有急事,您放我一马,我有奇招,包您以后斗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真的?那你愿意告诉我?”
青衣没打算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