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诸多礼制培养出来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多多少少有一种奴性,哪怕青袖跟了她那么久,那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总长着那么一种东西:会将侍候好主子当作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云沁并不喜欢这样的侍候,但同时,她也知道,若不让她侍候,这丫头又会胡思乱想,会觉得自己没有用,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
在青袖眼里,她这位小姐,太了得起――这丫头总会以一种仰望的眼神来看她,会以侍候她为荣。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精神信仰,而她是青袖的信仰。
八姑姑一直守在边上,看着青袖忙里忙外的,这丫头几天没有侍候她,今儿早,恁是不准别人来服侍,一切由她来打点。
八姑姑笑着对云沁说:“什么都由这丫头做了去,我们可乐得清闲。”
青袖忙碌的很开心。
吃过早膳,园门外传来一阵叩拜声,云沁知道是萧缙来了,不一会儿进得门来。
“好了没有?可以走了!”
萧缙淡淡的问,目光在落到云沁身上时,移不开了:
一身浅紫的宫装,勾勒着她曼妙的身线,腰际的流苏,托出一截细细的蛮腰,长长的裙摆拖地,令她显得高贵之极;如墨的秀发,斜斜绾着,并不是那种复杂凤髻,而是简单的倾髻,髻上配一朵七彩珠花,斜挑着是一支精巧的金簪子……
整个装束,既素雅,又显娇贵惹人怜。
她的笑容,是清艳的;她的衣着,是精致的,两者融为一体,便是惊艳的。
“可以了。”
她也在看他,语气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的亲呢――
萧缙穿的一身亲王常服,墨色,银蟒,玉带,带上也绣着那样的图腾,与生俱来的尊贵,尽数彰显。
此刻,他脸上没有昨日那种笑。
而不笑的他,依旧是淡漠而严谨的,浑身上下流露的是一种凛然不可仰视的威慑,一般的人,受不了这样注视,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心头会生出一阵惶惶然,会觉得人家高不可攀,而自己俨然已经低下尘埃。
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眼神,并不觉得如何如何不能适应,娇笑一个,她眨了眨眼,手上捧着一个锦盒徐徐走近,说:
“王爷,我备了一些小礼物给六妹,是来自蓬莱的珠母,可以养颜。你看这个可用?”
萧缙淡挑眉,这女人,进得西楚来,分明就把萧氏皇族的人的性情爱好全给打听清楚,还要问他有用无用?
“王妃还真是有心。”
那珠母是东海稀罕之物,可缓解肌肤衰老之用。
并不是那位刁蛮公主要养颜,需要养颜的另有其人――是太后。
这位六公主常在私下里用珠母去搏太后的欢颜。
此刻,房内没有其他人,那彩姬已经被打发开了,青袖还没从房里出来。八姑就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云沁浅浅笑,不掩其真性情:
“自然得有心!那是王爷的妹妹,得罪公主殿下,那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想想洞房花烛那番闹,我至今记忆犹新!”
萧缙的目光落在那锦盒上:
“这个心结已经打上,想要解开并不易。不过,本王在此预祝你达成所愿。”
云沁挑挑眉,微一笑,就算解不开,也没事,她又不会和萧氏一族打长久交道――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了。再有,她相信有他在边上帮衬,想要让六公主认可她这个嫂嫂,不是难事。
二人一先一后往走出去,青袖和八姑姑微笑跟在身后,彩姬则在楼下守着,一行五人往前院去。
前院,门口,备着马车,云沁带着人随着萧缙来到前院后,就看到宁以春和木紫琪齐集的堵在那里,看到她们到来,连忙过来。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
木紫琪福了一礼。
“嗯!辛苦你了!”
萧缙客气了一句。
木紫琪浅浅笑:“哪得话呢……看来,王妃姐姐好的差不多了。昨日去了东院原是想看看姐姐的,不想姐姐在歇息,就没敢扰。”
她目光像征性的在云沁身上停了一小会儿,以表示一种关切之情,而后,马上就转到了萧缙身上,痴痴然就移不开眼了――
又有好几天没见到王爷了!
这几天啊,王爷一直在忙,忙的都顾不得王府,好不容易有空回来一趟,就直直回了园,她根本就见不着他一面,终日里被王府里的琐事缠身,心情一直很低落。
慕容瑶无端遭袭,昏睡不醒,这事,让她震惊。
这女子,还正如宁以春所说的,灾星,什么祸都往她身上落,一波才平一波又起的。
这昏睡就便昏睡罢,只要王爷没事,其他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太关心。
可她怎么就那么有福气,因为这么一出事,王爷却实实在在的将她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