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栽脏一说?”
云沁犀利的叫断:“请问陈令史,在下与你无怨无仇,怎会栽脏与你?”
“这我如何知道!天下栽脏之事,各有千种道理。”
陈令史哼了一声,拍拍手上的书道:“我只知道你仅凭这本书上的细节,就断定我杀道人、布诡阵、掩真相,就是一种武断。世人道司六为鬼才,能巧破迷案,依我看来,他只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凑巧才破了那迷案,才得了那万民称奇的好名声,要不然,怎么得出如此可笑的推理。破绽百出。”
说到最后,那语气,是何等的鄙夷。
一顿后又道:“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皆是欲加之罪。请太后明鉴。”
太后也蹙起了眉,以一种疑惑的眼神扫过去,沉声道:
“司六公子,污蔑朝廷重臣,是大逆不道之罪。哀家倒要问问,你这样说,到底有何凭据。”
云沁既然敢这么说,哪会被问倒,从容以对:
“自然是凭据。凭据就在他自己身上!在下有法子令他现出原形!”
这话一出,陈令史的脸有一刹那的微变,但很快又恢复自如。
太后是满面半信半疑,而摄政王呢,沉沉盯着,不知思量着什么。
“司六,依本王看,你还是先解释一下,这四具尸体的肢体抽搐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引起来的。已死的人,何以会发生这样一种奇怪的异变!本王对此颇感兴趣。”
问话的是怀王萧缙。
身杨固也挑眉看着。
关于脑蛊,他也有听说过,关于脑蛊的发作情况,更有所耳闻,只不过个中详细,却是从未见。
他微有惊奇,却看萧缙,问的无一点讶异,心下不由咦了一声:怀王这问奇异,莫不是他也已经发现其中藏有异端了?
“回禀怀王殿下,这正是我接下去想说的!”
云沁目光缓缓的,如清凉的流水一般在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又落在了陈令史身上,无视其人脸上的怒愠,答道:
“大家有没有听过一种药,叫假死药?”
清亮声嗓音再将在场所有人给怔住,除了一个人:萧缙。
他的眼神只深了几分。
因为,这种揣测,竟与他所思几乎不谋而合,不得不说,这女子的眼界,的确是不凡的。
“假死药?就是那种吃了以后,身形如死人,毫无脉像,毫无心跳的禁药?”
太后惊异的问,站了起来,步履飒飒的走到四具尸首面前。
“正是!”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假死?”
太后一脸震惊,这案件,怎如此奇诡难辨?
“应该说之前是假死,后来,经过陈令史那么剖腹开颅的,若再不死,那就真成妖怪了。”
云沁一笑而答,这话又令太后一震。
她已将眼神犀利的扎到陈令史身上,果然看到他眼神异样的闪了闪,但此人,还是相当的沉得住气,没现出慌乱之色,她开始一丝一丝的剥离起案件的真相:
“陈大人,他们之所以会手脚发生异样的抽搐,皆是因为,雄蛊则是以成虫的方式自耳洞中送入,而不是提前种在身体里内的。
“雄蛊成虫的入侵,大量破坏脑组织,而不是慢慢成长起来腐蚀大脑,令其大脑慢慢死亡。
“是故,处于假死状态的肉身,因为疼痛,四肢会产生这种类似抽搐一般的变化。
“只需一夜之间,它们便会在大脑中吃饱喝足。
“之后,陈令史带着母蛊而来,将母蛊自食道喂入。
“等陈令史你剖尸时,他们才完成实际意义上的死亡。
“在这个过程中,雄蛊是藏于观殿内的某人种下的,母蛊是陈令史渎职之下的杰作,你与那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完成了这样一个自杀性质的假相。
“以我推理是,这四位侍卫大人是被这四个道士弄死的,至于法子,可能是他们嗅到了某种无色无香的迷香,最后,才被勒死。
“至于这四位道士,是自觉自愿的吞食了某种假死药,而这假死药的来处,应该就是那些天代替国师在殿中进行所谓练丹之举的某位高人所给,那人会告诉他们:吃了这颗药,就可保一命。结果,吃了以后,非但不能保命,相反,会死的更为的凄惨。
“也许,诸位会说,当时陪着陈令史解剖的另有其他衙中仵作,陈令史不可能造假,但那些仵作,以我推断,不是同谋,便是在解剖过程中遭过暗算,必定没有亲眼见了这整个解剖过程。诸位若是不信,可把诸个陪同解剖的其他仵作分别盘查,真相如何,一问便知。”
太后眯了一下眼,传了一句话:“马上把另两位解剖官分开审查一番!”
有人应声而去。
“审查是必须的,但,你的说词,也有不通之处!”
摄政王听完她的分析,觉得有些事,她的解释和推理不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