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半。
旧金山的天空突然阴沉,然后稀稀拉拉的下起大雨。
吃完饭,一伙人围着看电视。
《辛普森一家》
看着儿子擅长滑板,喷漆涂鸦,常常打骚扰电话用文字游戏捉弄酒吧的Moe。
却尝尝被父亲荷马生气掐着脖子的Bart。
一个体重230多磅(104多千克),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典型人物,看起来就充斥着暴力感。
从1989年12月17日开播,很快就占据了各个家庭。
当然也有人举报认为暴力,容易带坏孩子。
福克斯广播公司也挺硬,差点就指着骂:“MB,就你们事情多。”
高军站在门口,抽着烟,却时不时看着手表。
“阿军,你晚上有什么事吗?”聂大宽转过头突然问。
“等会出去下,有点生意。”
“晚上还出去?旧金山这两天可不安全,我麻将搭子都减少活动了,没事少出去。”表婶也说。
“没事的,托尼科夫他们跟我一起。”
聂大宽深深看了眼,他觉得对方没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这让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表婶也看了看丈夫。
“那路上小心点。”
过了两分钟,聂大宽开口道。
高军点点头,朝着外面走出去,阿尔瓦撑着雨伞,踩过雨水坑,帮忙开门,等老板坐进去后,绕到驾驶座,麻溜的收伞。
启动汽车,在黑夜里,远去。
“别想了,阿军也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最近的生意也很忙,早点休息吧。”
“生意?我的生意哪里来我会不知道?都是霍炳坤、石会长他们给的,还不是给阿军面子?”
他这人活的明白的很。
但语气也有点闷,自己在唐人街开律所,这生意不温不热,自己也是满足,突然好的生意,并没有让他感到一点点开心。
“我怕他学坏!”
旁边的聂振邦实在忍不住了,“老爸,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如果说,我们家从几十年的发展可以得到一些经验的话,那就是在美国,赚钱,就要比别人不要脸。”
“你这混账小子,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聂振邦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脖子,“我说的对嘛,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它能让你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忘记伤痛,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我现在非常需要钱来麻醉自己,谁都需要。”
“你再说,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
福特车压过水坑,溅起一阵水花。
这辆车是买的。
用来在旧金山代步。
高军看着窗户外,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车床上,外面建筑角落里,能够看到流浪汉。
每个人都在忙,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只有这两种选择。
高军低着头,慢慢的剥开口香糖的外包装,塞进嘴里。
生活那么苦。
我也想吃糖。
我不争,可就没有我的了。
听懂了吗?
不狠,没份。
拐个角,就看到灯火通明的殡仪馆,外面的路上还看到有人穿着雨衣、拿着雨伞,四处站着,甚至远处还能看到警察车辆,但没看到警察。
在距离两百米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线。
福特车被挡住,就看到个小弟过来,看了下后座,“大佬,要步行。”
高军点点头。
托尼科夫从车上下来,帮他撑伞。
“高先生。”一喊声,就瞧见霍炳坤带着十几个小弟过来,站在雨里,他们齐齐躬身,“高先生。”
这声音可不小,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全都诧异的看过来,有些门道清楚的,互相交头接耳。
“就这么多人?”
“周围还有两百多个,只要有问题,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躺棺材!”
高军笑了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两人并肩朝着殡仪馆走去。
“这老头子死了,还那么大门面。”霍炳坤说。
“人死为大,我们要适当的尊重他。”
“今天来了大约亚洲社团18个字头,就连意大利人、美国佬都派人来了。”
“场面倒是大,不过人活着就得享受完,要不然,死了,别人替你享受。”
“听说佗爷找了个19岁的外室…”
“老而弥坚!”
两人熟视无人的聊着天,走上台阶,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在门口坐着几个带着黑纱的中年人,提着毛笔字,在上账本。
这叫:人情!
“缅甸万和,阮期铭6万帛金!”门口金刚站着大喊,这也是提醒里面的人,什么人进来了,朋友的话可以迎接了,仇人的话,在这个场合上,大家注意点,免得各自难堪。
社团,有社团的活法。
“高先生,我们要一起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霍炳坤点头,就将准备好的白包递过去,说了个名字,那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