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又在内阁会上得到了近乎全票的通过,那就推行吧。”
朱标笑眯眯的招呼齐德坐下,谓后者言道:“朕听说,卿今年在主持吏察?”
“啊是。”齐德谢恩落座,但那蹲马步一般的坐姿还不如站着省力呢,极其谨慎谦卑的应着话:“目前直隶各府的吏察已经结束了,离着京畿比较近的几个省也是如此,臣觉得,等到下半年的时候,全国的吏察应该都会结束。”
“真是辛苦齐卿了。”
“不敢不敢,臣份内之事,应该的。”
朱标便感慨了一句:“卿不仅要操心国事,还要分心替朕教育太子,说实话,若是国朝百官都如卿这般能干的话,朕得省多少心啊。”
这话听起来,咋觉着皇帝是打算器重自己呢?
齐德心跳不由的加快起来。
“朕准备给卿,加太子少傅衔。”
“噗通!”齐德直接就给朱标跪了,以头抢地嚎啕道:“臣才疏学浅,只知一颗公心为陛下效死命,陛下竟降下如此隆恩,让臣铭感五内,臣谢陛下隆恩。”
好嘛,他这一句谢恩,倒是把这加恩的事给坐瓷实了,朱标这时候要是反悔说不给脸上哪里好看。
不过朱标本身也没打算逗齐德玩,他认真的。
“起来吧,回头朕就拟旨。”
朱标笑眯眯的开口示意齐德起身,随后才道明自己召见齐德的打算:“吏察,不用急着结束,正好朕这里呢有件事,还得齐卿亲自办朕心里才踏实。”
这话可真是太有杀伤力了,齐德恨不得当场把胸膛剖开,来向朱标证明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
“陛下但有示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臣必慨然赴之。”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朱标呵呵一笑,说道:“这不是你们内阁刚通行了这废奴的法案吗,朕担心无论是京中的官员还是地方的官员都会和朕、和中央打马虎眼,搞什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手段出来。
正好你现在负责吏察,你就顺带着把这事也给办了,哪个官员若是在这个时候纳妾、认子、或者突然签署一大堆的雇佣合同,你们吏部就记下来,然后给朕直接将其撤职查办。”
朱标很是器重的拍了拍齐德的肩头:“卿既然也支持这条仁政,想必就算朕不说,卿也一定会这么做,朕很欣慰,能有一个如此懂朕心的肱骨之臣,很欣慰啊。”
后者当场傻眼。
让自己,去落实这废奴的差事?
“怎么,卿,不愿意了?”
朱标微微一簇眉,顿时吓得齐德三魂离体。
“不不不,臣是、臣是激动,臣是感动,没想到陛下如此信任臣,竟将如此一次重要的国策托付臣手,臣,臣感动啊。”
言罢,滔滔泪下,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动还是委屈的痛哭。
“有劳卿家了。”朱标翻了一遍身上,发现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取下了一块玉佩塞到齐德的手上:“朕赐给你的,有这块玉佩在,卿办起事来也容易的多。”
这算是,免死金牌吗。
齐德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可随后朱标的话差点让齐德恨不得一头扎进水潭里。
“毕竟朕在京的那些个兄弟不好相处,你有了这块玉佩,底气也就能足分些。”
这什么意思,自己这个废奴,是要查到所有亲王的脑袋上?
一想到朱樉的那张脸,齐德腿肚子当场抽筋。
“陛、陛下。”
朱标恍若未闻,只一个劲的夸赞着齐德的不得了,把个齐德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堪称是千古以来第一贤臣,就快要赛过刘伯温、李善长,是大明朝第一臣了。
齐德还能怎么办?
“臣领旨谢恩,一定不辱君命。”
领了差事是死,不领现在就死,怎么选,齐德心里清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