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朱标透露口风说出老朱要禅让的事情后,陈云甫就激动了一连好几天没睡好觉。
精神那叫一个抖擞,甭管白天还是...晚上。
足足一个星期之后才因腰酸腿疼而暂告一个结束。
禅不禅让,咋禅让,那也是礼部操心的事情,和他陈云甫关系并不大。
都察院一大堆子事等着他呢。
“下官等,参见都御史。”
他仕途的起点就是在这都察院,只不过那时候是在皇城外的外院。
照磨所刀笔吏。
短短八年,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刀笔小吏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左都御史,大明的九卿之首。
京察、吏察,官员的考定免黜,自己的笔怎么落,将会关连十二个省数万名官员的命运!
“都御史,您看这屋子里的布局,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都察院经历司经历,也就是当年陈云甫的老领导陈新立紧紧陪着,忙前忙后张罗要给陈云甫收拾办公室。
这间都御史的办公屋自然是之前詹徽,现在詹徽不是滚蛋了吗,官场迷信,若是前任官员倒台,那么继任的新官就会觉得办公室风水有问题,会进行调整挪动。
若是前任升官,那就很少有人会动了,哪怕是狗窝待着都舒服。
陈云甫会信吗?
他信个屁!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最清楚,风水根本妨不动他,只要老大哥身强体健,他的位置就稳如泰山。
要不然,就算这间屋子风水再好,自己上刑场砍头的时候也扛不住刽子手一刀。
反正老大哥就快要登基了,等老大哥一登基,别说这间屋只是风水不好,就算这屋子里全是发霉的馒头,自己都不会走霉运。
“不用动了,这就挺好。”
陈云甫往原属于詹徽的太师椅里一坐,屁股下的软垫还挺有弹性,椅背还罩了一层牛皮,内里蓄满了棉花,那个舒服劲,不比后世的沙发要差劲。
一念及沙发,陈云甫心里就跟长了痒痒肉一样,要不从工部找几个巧匠,做几张沙发出来?
绝对的真皮。
嗯,可以考虑,顺便给老大哥也送两张。
天天做木椅子,咯的腚疼。
“都御史、都御史?”
陈新立见陈云甫自打坐下之后就不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伺候的不周,提心吊胆的喊上两声。
“啊。”
陈云甫回过神来,冲其抬了抬下巴:“这里没你的事了,去把都察院所有五品以上的御史官全部叫来,初来乍到,本官要跟他们开个碰头会。”
初来乍到的会面叫碰头会?
又是个新词,记下来,以后学以致用。
陈新立应了声,连忙离开安排。
好在陈云甫这间办公室够大,而且还不止一间屋,乃是足足三间屋打通连在一起,内里还有一简单的居卧。
进到这间屋,正对门摆着一公案,但那里不是陈云甫坐的,而是一个小吏,职权身份相当于陈云甫的秘书。
陈云甫的位置在靠北方向,也就是进了门左转。
每个来此的官员没有说直接闯进来的,都是先站在门外,陈云甫的秘书也就是正对门坐着的小吏会看到,而后向陈云甫通禀。
陈云甫若说见才可以进来,若说等着,那么进了门右转还有一片区域,放着几张木制的小圆桌,坐那喝茶等着。
等多暂陈云甫忙完了,求见的官员才能过来。
所以这间巨大的屋子集合了办公室、秘书室、候见室于一体,在陈云甫办公区的左手还有着一小暗门,推开就是单独隔出来的小卧房,里面有床和一个夜壶。
既能睡觉也能方便。
大有大的好处,就像现在,陈云甫要开碰头会,都察院几十个御史级官员涌入进来都不觉得挤,一个个按序站好,向着陈云甫作揖见礼。
“下官等参见左都御史。”
“诸同工免礼。”
陈云甫偏头,冲自己的专属秘书,一个叫尹子钊的小吏喊话:“带几个人去搬些凳子来。”
“咱们坐着聊。”
左副都御史杨靖言道:“左都御史太客气了,下官等站着就行。”
“别,咱们这碰头会的时间恐怕不短,还是坐着说吧。”
众皆心头一凛。
等到尹子钊搬来了凳子,所有人谢过落座之后,陈云甫才笑眯眯开口。
“本官初来乍到,都察院的工作本官就会一个看档案,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说错了话各位同工不要笑话,多多指出,本官一定虚心认错,加勉改进。”
“不敢不敢,都御史言重了。”
一群人都纷纷表示陈云甫作为一把手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这次来都察院一定能和大家伙处好关系,处不好,大家伙也会从自身上找原因。
“既然诸位同工如此客气,那本官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陈云甫客气寒暄完,脸就瞬间变的严肃起来,从桌上拿出一道自己带来的奏疏,摊开来读。
奏疏的内容就是当初在赣州,赣州知府张宏君等人的所作所为。
“啪!”
说